麦小鼠重生回到高中时代。
上一世她为救校草毁容反被嘲笑“丑八怪别纠缠”。
这一世校草溺水时,她默默掏出——
一包瓜子开始嗑。
“救他?不如看戏。”
直到她转身要走,校草却突然抓住她脚踝嘶哑道:
“你也是…重生回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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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冷,窒息。
黑暗的水从四面八方涌来,挤压着胸腔里最后一点空气。
肺叶火烧火燎地痛。
麦小鼠猛地睁开眼,大口大口地喘着气,额角撞在硬物上的闷痛感清晰无比。
不是水。
是木头课桌的边沿。
她愣住,视线有些模糊地聚焦。斑驳的棕黄色桌面上,用涂改液画着一个歪歪扭扭的小小爱心,旁边还刻着“LJX”三个字母。阳光透过老旧窗户上积灰的玻璃,在摊开的英语课本上投下晃眼的光斑,空气里浮动着粉笔灰和少年人汗水的熟悉味道。
讲台上,戴着厚重眼镜的数学老师正背对着学生,在黑板上画着一个复杂的几何图形,粉笔与黑板摩擦,发出吱呀的声响。
一切都真实得可怕。
她下意识抬手摸向自己的左脸颊,触手光滑,没有任何凹凸不平的可怖疤痕。没有那场为了救落水的林景轩,被水下尖锐铁片划开皮肉,几乎深可见骨,最终即使愈合也永远盘踞在那里的、像蜈蚣一样扭曲的印记。
没有后来无数个日夜的疼痛,没有旁人或怜悯或厌恶的目光,更没有林景轩那句轻飘飘的、带着不耐烦的:“麦小鼠,你能不能别再来找我了?别人都说……是个丑八怪在纠缠我,我很烦。”
那时他皱着眉,眼神甚至没有在她脸上多停留一秒,仿佛她为他付出的一切,连同她这个人,都只是一个令人困扰的麻烦。
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紧,钝痛蔓延开。
她重生了。
回到了十七岁,高二下学期这个平平无奇的下午,回到了……林景轩即将落水的前一刻。
前世的记忆如同潮水,带着冰冷的寒意席卷而来。那个周末的午后,也是在这条穿过校园后方小树林的景观河边,林景轩为了捡被风吹落的帽子失足滑落。她几乎是毫不犹豫地跳了下去,用尽全身力气把他推向岸边,自己却被水下的暗流和尖锐物击中。
救生,毁容,感激,疏远,最终变成厌烦和羞辱。
多么可笑的一场独角戏。
“叮铃铃——”
下课铃声突兀地响起,打断了她的思绪,也打断了讲台上老师的讲解。
“好了,今天的课就上到这里,那个辅助线大家自己再琢磨一下。放学!”
教室里瞬间喧闹起来,桌椅板凳摩擦地面的声音、同学们嬉笑打闹的声音充斥耳膜。麦小鼠安静地收拾着书包,动作不疾不徐。
她的目光越过攒动的人头,落在了前排那个穿着干净白衬衫的少年身上。林景轩,他们班的班长,校草,家世好,长得好看,成绩优异,是无数女生青春期里一个遥不可及的梦。
前世的她,也是其中之一。
此刻,他正和几个男生说笑着往外走,手里捏着一顶崭新的、印着某潮牌logo的棒球帽。麦小鼠记得很清楚,就是这顶帽子。
她拉上书包拉链,站起身,没有像往常一样刻意磨蹭着等待,希望能和他“顺路”,而是径直从前门走了出去,选择了与通往小树林那条路完全相反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