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秒,我刚拿到全国格斗冠军的金牌。
下一秒,我就到了70年代,成为了一个被家暴的可怜女人。
老公喝了酒就打我。
婆婆不顺心也来打我。
公公对我也是非打即骂。
好好好,非常好。
不把你们调教听话,我就不姓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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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还是领奖台上金灿灿的灯光和沸腾的欢呼,掌心还残留着那块沉甸甸金牌的触感。
可只是一眨眼,刺眼的灯光变成了昏暗的白炽灯,欢呼声被男人粗鲁的咒骂取代,掌心的重量消失,取而代之的是火辣辣的疼痛。
苏念,我的名字刚刻上全国散打冠军奖杯的格斗者。
此刻的我正跌坐在冰冷的水泥地上,脸颊一侧像是被烙铁烫过。
“丧门星!愣着干什么?老子酒喝完了,再去给老子打二两来!”
一个满身酒气,眼珠浑浊的男人趔趄着站在我面前,唾沫星子几乎喷到我的脸上。
陌生的记忆如同冰锥,狠狠扎进脑海。
七十年代末。
原主,也叫苏念。
眼前这个男人,是她的丈夫,李卫国。
旁边那个吊梢眼,正在叉着腰的老太太,是我的婆婆。
里屋还有个一直沉默,但动起手来毫不含糊的公公。
原主就是个受气包,全家人的出气筒。
丈夫酗酒打她,婆婆刁难打她,公公嫌她生不出儿子也打她。
刚才是因为李卫国酒瘾犯了,家里找不到钱,质问她是不是偷藏了,一巴掌把她扇倒在地。
也正是这一巴掌,让我来到了这个可怜女人的身体里。
李卫国见我不吭声,只觉得面子挂不住,骂骂咧咧地又抬起脚,想踹过来:“聋了你!”
那只穿着破旧解放鞋的脚带着风声靠近,这轨迹在苏念眼里,慢得像是电影慢放,全是破绽。
身体的本能快于思考。
她甚至没站起来,只是坐在地上,腰肢猛地发力,一个凌厉的扫堂腿迅雷般抽出!
“嘭!”
“哎哟喂!”
李卫国根本没看清发生了什么,只感觉支撑腿的脚踝处传来一阵钻心的疼。
好像被铁棍狠狠抽了一下,整个人瞬间失去平衡,像个破麻袋一样重重侧摔在地上。
他手肘磕在桌角,痛得他龇牙咧嘴,酒都醒了一半。
旁边的婆婆王桂芬惊呆了,张着嘴,半天没合拢。
我慢慢从地上站起来,拍了拍裤子上并不存在的灰。
我没看地上哼哼唧唧的男人,而是抬起手,用指尖轻轻碰了碰自己红肿发烫的脸颊。
真疼。
我已经多少年没被人打到过脸了?
我低头,看向还处于懵逼和剧痛中的李卫国,眼神平静得像结冰的湖面,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让空气都凝滞的冷意:
“打女人?”
“你也配?”
李卫国捂着手肘和脚踝,对上她那眼神,莫名的,一股寒气从尾椎骨窜了上来,竟一时忘了喊疼。
王桂芬这时才反应过来,尖声叫道:“反了天了!你个小贱蹄子敢打男人?!”
我转过头,目光落在王桂芬那张刻薄的脸上,嘴角似乎极其轻微地勾了一下,那弧度里没有一丝笑意,只有让人心头发毛的审视。
“别急,”我轻声说,像是对王桂芬说,又像是自言自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