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乃魔界至尊，杀戮证道，凶名赫赫，座下白骨堆成山，三界闻我之名无不丧胆。
可有一日，一个自称攻略系统的声音告诉我，我只是救赎文里的疯批大反派。
我最终会被正道圣女感化，爱上她，为她散尽修为屠尽旧部，最后被她亲手封印，只为成就她的无上功德。
我舔了舔唇角的血，圣女，她有几条命够我杀？
1.
我叫夜九幽。
这个名字是三界万千生灵的噩梦。
我坐在由神魔枯骨铸成的王座上，指尖轻轻划过刚斩下的一位天神的头颅，温热的血顺着我的指缝滴落，在漆黑的魔殿地面上晕开一朵小小的血花。
殿下，我最忠心的魔将墨影单膝跪地，呈上一份卷宗。
「尊上，正道仙门百家联合推出了一位圣女，名林清雪，号称身负天道气运，欲净化魔气，救赎苍生。」
「救赎？」我轻笑出声，笑声在空旷的大殿里回荡，带着彻骨的寒意，「他们是忘了上一个说要救赎我的佛陀，是怎么被我拆了金身，炼成魂灯的吗？」
墨影垂首，恭敬道：「属下这就去，将那圣女的头颅为您取来。」
我摆了摆手，正欲开口，一个冰冷的、毫无感情的机械音突兀地在我脑海中炸响。
【检测到关键人物“圣女”，救赎剧情正式开启。】
【宿主：夜九幽。身份：救赎文疯批大反派。】
【主线任务：爱上圣女林清雪，为她背叛魔界，最终被其封印，助她功德圆满，飞升成神。】
我动作一顿，眼神骤然冰冷。
什么东西？
【新手任务发布：与圣女初见，为她的纯洁善良心生波澜。任务成功，奖励天阶心法一卷。任务失败，灵魂将遭受电击惩罚。】
我舔了舔唇角的血，那是我自己的。
刚才一瞬间的失神，竟被王座上残留的神力划破了嘴角。
我活了数万年，从尸山血海中爬出，以杀戮证道，成为魔界至尊，从未有过什么东西能在我未曾允许的情况下，出现在我的脑子里。
「攻略系统？」我玩味地在心底默念这个词。
我最终会被一个叫林清雪的女人感化，爱上她，为她屠尽旧部，最后被她亲手封印？
这是我听过最好笑的笑话。
「墨影。」我淡淡开口。
「属下在。」
「传令下去，三界之内，谁敢伤那圣女一根头发，我便灭他满门。」
墨影猛地抬头，眼中满是震惊和不解。「尊上？」
我没解释，只是挥了挥手让他退下。
看着墨影离去的背影，我嘴角的弧度愈发森然。
我想看看，这个所谓的「系统」，和那个所谓的「圣女」，到底想玩什么把戏。
圣女，她有几条命够我杀？
我倒要亲自数数。
2.
不过三日，林清雪就带着她的追随者们，浩浩荡荡地来到了魔渊之外。
她一袭白衣，不染纤尘，容貌清丽绝伦，周身萦绕着一层淡淡的圣光，让人望之便心生亲近。
她站在魔气翻涌的边界，声音清越如玉石相击，传遍四野。
「魔尊夜九幽，你杀孽深重，戾气缠身，可知回头是岸？」
「放下屠刀，接受光明洗礼，我愿渡你脱离苦海。」
她身后的正道修士们个个义愤填膺，拔剑怒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