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回应。
时机，还未到。
我需要林清雪闹得再大一些，越大越好。
我需要她聚集起足够多的「信仰」，吸引天道更多的关注。
这样，我才有机会，完成我的计划。
一个月后，我出关了。
我的神魂深处，那个光点，已经被染上了一层淡淡的黑色。
5.
我出关的第一件事，就是召集了魔界所有有头有脸的领主和将领。
魔宫之内，黑压压跪了一片。
所有人都以为，我要对林清雪掀起一场腥风血雨的报复。
连墨影都握紧了拳头，眼中燃烧着战意。
然而，我开口的第一句话，却让整个魔宫死寂一片。
「传本尊谕令，」我的声音平淡，却清晰地传到每个人耳中，「三日后，本尊将开启魔渊之门，恭迎圣女林清雪驾临，聆听教诲。」
「什么？！」
「尊上三思啊！」
「那女人蛊惑人心，分明是想瓦解我们魔界！怎能让她进来！」
殿下瞬间炸开了锅。
墨影更是脸色惨白，噗通一声跪倒在地，重重磕头。
「尊上！万万不可！此举无异于引狼入室！您……您是被那妖女迷惑了吗？」
他的声音里带着一丝颤抖和绝望。
我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眼神没有一丝波澜。
「你在，质疑我？」
冰冷的杀意瞬间笼罩了整个大殿，所有嘈杂的声音戛然而止。
墨影浑身一颤，伏下身去，不敢再言语。
我没再理会他们，径直走下王座，离开了大殿。
脑海中，那个被我部分侵染的系统，发出了迟钝而扭曲的提示音。
【……检测到宿主行为……符合“被感化”前兆……剧情……修正中……】
很好。
鱼儿，上钩了。
三日后，魔渊之门大开。
林清雪在一众正道高手的簇拥下，如同一轮皓日，缓缓踏入了这片亘古黑暗的土地。
她显然也没想到我会如此「配合」。
她的脸上带着胜利者般的微笑，眼神却依旧是那副悲天悯人的模样。
「夜九幽，你能迷途知返，我很欣慰。」
我站在魔宫的最高处，俯瞰着她。
「圣女大驾光临，本尊自然要扫榻相迎。」我朝她举了举手中的酒杯，一饮而尽，「只是不知，圣女今日，是想渡我，还是想……杀我？」
林清雪身旁的剑澈立刻厉声喝道：「魔头！休得对圣女无礼！圣女肯来，是给你天大的机缘！」
我根本没看他，目光始终锁定在林清雪身上。
她轻轻抬手，制止了剑澈。
「我来，是想让你看到真正的光明。」她说着，周身圣光大放，柔和的光芒洒向四方。
一些修为低下的魔物被光芒照到，发出了痛苦的嘶吼，身上冒起阵阵黑烟。
但很快，嘶吼变成了呻吟，黑烟散去，它们眼中狂暴的红光渐渐褪去，变得清明而茫然。
「看到了吗？」林清雪的声音带着一丝神圣的意味，「这便是光明的力量，它可以净化一切罪恶，洗涤一切污秽。」
她身后的正道修士们纷纷露出敬畏和崇拜的神情。
我看着那些眼神变得呆滞的魔物，笑了。
那不是净化，是抹杀。
抹杀了它们作为魔的本性，将它们变成了只会听从「光明」指令的傀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