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直接拿起一个空盒子，开始往里装。
“顾阳！你干什么！”苏晚吓得脸都白了，一把按住我的手，“这一斤要一百多块！我们不能……”
“你不是喜欢吃吗？”我看着她，语气平静。
“我……我不喜欢！太贵了！”她拼命摇头，眼泪都快急出来了。
我没理会她的“口是心非”，装了满满一大盒，然后又走向旁边的榴莲区，挑了一个最大最饱满的金枕榴莲，直接扔进了购物车。
“疯了，你真的疯了！顾阳，我们没钱的！你的卡上不是只有几块钱了吗？”苏晚的声音带着哭腔，她觉得我一定是受了什么刺激，精神失常了。
我依旧沉默，推着装满了昂贵水果的购物车，又去零食区拿了她念叨过几次的进口薯片和巧克力，最后在生鲜区，要了最好部位的雪花和牛和两只鲜活的波士顿龙虾。
苏晚已经彻底呆住了，她跟在我身后，像个失了魂的木偶。
结账时，收银员报出了一个数字：“您好，总共是两千三百六十八元。”
苏晚的身体晃了一下，脸色惨白如纸。她死死地盯着我，似乎在等待我接下来如何收场。在她看来，我根本不可能付得出这笔钱。
我掏出手机，在脑中那个尖利声音的疯狂诅咒下，调出了原主隐藏起来的那个银行账户。是的，这个狗东西，给苏晚看的永远是那个只有几块钱的微信零钱，但他自己偷偷绑定了一张余额高达十六万的储蓄卡。
“滴”的一声，支付成功。
收银员微笑着说：“谢谢惠顾。”
苏晚怔怔地看着手机屏幕上跳出的支付凭证，又看了看我，眼神里充满了难以置信的迷茫。
我拎起几个大袋子，对她说：“回家。”
回去的路上，苏晚一言不发，只是紧紧地抱着那盒车厘子，仿佛抱着一个不真实的梦。
刚到楼下，一个五大三粗的中年女人就堵住了我们的去路。她双手叉腰，一脸刻薄相，正是我们的房东张婶。
“哟，小顾回来啦？这个月的房租是不是该交了？还有，我可听说了，你女朋友天天在家闲着，能不能让我家小宝去你家，让她免费给辅导辅导功课啊？”张婶的眼睛瞟着苏晚，充满了不加掩饰的算计。
记忆里，原主为了省钱，对这个房东百般讨好。而这个张婶的儿子，一个上初中的小混混，不止一次借着“补课”的名义对苏晚动手动脚。
我还没开口，脑子里的原主又开始尖叫：“快答应她！跟房东搞好关系，说不定下个月能少收我们五十块钱房租！苏晚闲着也是闲着，正好！”
“滚。”我在心里默念。
我抬起头，看着张婶，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张婶，房租我会结清。不过，补课就算了。”
“嘿！你这小子什么态度！”张婶立刻拉下脸。
“我什么态度？”我从口袋里拿出手机，点开一个视频，递到她面前，“张婶，你还是先关心一下你家小宝吧。这段视频，是你儿子上周在楼道里划邻居车、往人家门上泼油漆的录像。你说，我要是把这个交给警察叔叔，或者发到小区业主群里，会怎么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