剧痛让我清醒过来。
我看清了,我躺在值房床铺上,林微正在施针。
她头顶,也悬浮着一行小字:【林微:悬壶济世(已定)】。
已定?未定?
这不是幻觉。
我能看见......命运的词条?
我呕出一口黑血,胸口的窒闷感稍减。
「毒逼出来了......」林微松了口气,瘫坐在床边,「你怎么会中这种蛇毒?」
「不小心。」我声音沙哑。
「不小心?」林微看着我,眼神复杂,「陈观,离开这里吧。我们去别处开间医馆,平淡度日。」
她握着我的手,指尖冰凉。
我看着她的词条——【悬壶济世】。
那是她的路。
那我呢?
我看向自己。
一行金色字迹悬浮在眼前:【陈观:永锢冷衙(已定)】
永锢冷衙......
寒意从脊背窜起。
「留在这里,只有死路。」林微声音发颤,「上次是构陷贬官,这次是毒杀。下一次呢?」
我闭上眼,那行金字仍在。
永锢冷衙......我不信。
「微微,我走不了。」
她愣住。
「有些事,必须做。」我看着她的眼睛,「对不起。」
林微缓缓抽回手,站起身。
「我明白了。」
她声音很轻,带着失望。
「你休息吧。」
她拿起药箱,离开值房,没有回头。
2
林微留下的药在炉上煨着,味道苦涩。
我看着自己头顶那行金字。
【陈观:永锢冷衙(已定)】
已定。所以无法改变?
我不信。
我尝试将意念集中在那行字上,试图撼动它。一股尖锐的刺痛立刻在脑中炸开,眼前发黑,险些栽倒。
果然不行。
但张承平的是「未定」。
我看向空无一人的门口,回想他头顶的灰色词条——【外放肥缺(未定)】。
或许,「未定」的,可以影响。
接下来的几日,我一边养身体,一边观察。
我发现词条并非一成不变。有人词条会随着时间或事件,从「未定」转为「已定」。颜色也从灰转金。
而「已定」的词条,坚不可摧。
张承平似乎正在为调任奔走,但进展不顺。他的词条颜色比前几天更淡了些,像是机会正在流失。
我不能坐以待毙。
「张大人。」我在他回值房时叫住他。
他脸上带着倦意:「何事?」
「卑职日前整理旧档,看到一则前朝旧例。关于漕运转运使年终考绩的补充条陈,或可佐证大人日前所议之事。」
我递上一份抄录的卷宗摘要。
他愣了一下,接过细看,眼中渐渐放出光来。
「好!好!此物甚好!」他拍案而起,胖脸因兴奋而泛红,「陈观,你真是……帮了大忙了!」
他拿着卷宗,匆匆离去。
我看着他头顶的灰色词条,颜色似乎凝实了一点。
有效。
但一阵强烈的眩晕袭来。我扶住门框,冷汗涔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