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官明白。」
「明白就好。」她退开一步,语气缓和,「好好干。青州只是个开始。」
她走了。
我站在空荡荡的花厅,额角隐隐作痛。
郡主前脚刚走,后脚就有人送来帖子,邀我参加州府的诗会。
我看着请柬,知道这是另一场试探。
青州的日子,不会太平静了。
11
青州城东有家书肆,名为「墨香斋」。
我走进去,柜台后正是那位素衣女子。她抬头见我,并无讶色。
「客人寻书?」
「寻人。」我看着她头顶的【镜花水月(未定)】,「苏姑娘。」
她引我至内室。
「陈县令有何指教?」
「指教不敢。」我坐下,「想请教姑娘,对‘河督旧案’所知多少。」
她斟茶的手微微一顿。
「陈年旧事,何以问起?」
「偶然翻看旧档,有些疑问。」
她将茶盏推到我面前。
「此案牵连甚广,陈县令既已离京,何必再涉险境。」
「有些事,避不开。」
她沉默片刻。
「我知道的不多。只知当年涉案的几位关键证人,后来都失了踪迹。」
「包括那位负责核算的刘主事?」
她抬眼,目光锐利了几分。
「陈县令知道刘主事?」
「卷宗里提到过,一笔带过。」
「他死了。」她语气平淡,「案发后三个月,失足落水。」
室内一时寂静。
「苏姑娘似乎对此案格外了解。」
「家父曾任御史,对未竟之事,总多一分关注。」她轻描淡写。
我看着她。她知道的,远比说出来的多。
「若我想查下去,姑娘可愿相助?」
她与我对视。
「为何找我?」
「直觉。」我坦言,「姑娘非寻常人。」
她垂眸,看着杯中浮沉的茶叶。
「查下去,可能会死。」
「我知道。」
她终于点头。
「好。」
12
我与苏晓寒开始暗中调查。
她负责梳理旧日人脉,寻找可能知情的边缘人物。
我则利用县令身份,调阅本地可能与当年漕运、钱粮相关的陈年记录。
进展缓慢。
那些可能的线索,往往刚到关键处就断了。
知情者要么三缄其口,要么很快搬离,不知所踪。
阻力来自无形。
这日,我收到州府转来的文书,措辞严厉,指责我「擅权扰民」,命我「安分守己」。
我知道,是赵家背后的人出手了。
「他们在害怕。」苏晓寒看着那份文书,「说明我们找对了方向。」
「方向或许对了,但路被堵死了。」
「明路不通,还有暗路。」她取出一张纸条,「当年负责押运的一名老漕工,就住在邻县。或许可以一试。」
我看着她。
「你如何找到的?」
「自有门路。」她不多解释。
我微调了词条能力,集中精神看向她。
头痛袭来,但【镜花水月】的词条微微波动,并未有更多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