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下官明白。」

「明白就好。」她退开一步,语气缓和,「好好干。青州只是个开始。」

她走了。

我站在空荡荡的花厅,额角隐隐作痛。

郡主前脚刚走,后脚就有人送来帖子,邀我参加州府的诗会。

我看着请柬,知道这是另一场试探。

青州的日子,不会太平静了。

11

青州城东有家书肆,名为「墨香斋」。

我走进去,柜台后正是那位素衣女子。她抬头见我,并无讶色。

「客人寻书?」

「寻人。」我看着她头顶的【镜花水月(未定)】,「苏姑娘。」

她引我至内室。

「陈县令有何指教?」

「指教不敢。」我坐下,「想请教姑娘,对‘河督旧案’所知多少。」

她斟茶的手微微一顿。

「陈年旧事,何以问起?」

「偶然翻看旧档,有些疑问。」

她将茶盏推到我面前。

「此案牵连甚广,陈县令既已离京,何必再涉险境。」

「有些事,避不开。」

她沉默片刻。

「我知道的不多。只知当年涉案的几位关键证人,后来都失了踪迹。」

「包括那位负责核算的刘主事?」

她抬眼,目光锐利了几分。

「陈县令知道刘主事?」

「卷宗里提到过,一笔带过。」

「他死了。」她语气平淡,「案发后三个月,失足落水。」

室内一时寂静。

「苏姑娘似乎对此案格外了解。」

「家父曾任御史,对未竟之事,总多一分关注。」她轻描淡写。

我看着她。她知道的,远比说出来的多。

「若我想查下去,姑娘可愿相助?」

她与我对视。

「为何找我?」

「直觉。」我坦言,「姑娘非寻常人。」

她垂眸,看着杯中浮沉的茶叶。

「查下去,可能会死。」

「我知道。」

她终于点头。

「好。」

12

我与苏晓寒开始暗中调查。

她负责梳理旧日人脉,寻找可能知情的边缘人物。

我则利用县令身份,调阅本地可能与当年漕运、钱粮相关的陈年记录。

进展缓慢。

那些可能的线索,往往刚到关键处就断了。

知情者要么三缄其口,要么很快搬离,不知所踪。

阻力来自无形。

这日,我收到州府转来的文书,措辞严厉,指责我「擅权扰民」,命我「安分守己」。

我知道,是赵家背后的人出手了。

「他们在害怕。」苏晓寒看着那份文书,「说明我们找对了方向。」

「方向或许对了,但路被堵死了。」

「明路不通,还有暗路。」她取出一张纸条,「当年负责押运的一名老漕工,就住在邻县。或许可以一试。」

我看着她。

「你如何找到的?」

「自有门路。」她不多解释。

我微调了词条能力,集中精神看向她。

头痛袭来,但【镜花水月】的词条微微波动,并未有更多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