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我林默的字典里,没有“放弃”两个字!
我开始全方位、无死角地渗透她的生活。她看书,我就在她旁边朗诵莎士比亚;她画画,我就在她旁边当“灵感缪斯”,疯狂摆pose;她散步,我就在她身后充当“贴身保镖”,方圆五米之内,苍蝇都别想靠近她。
渐渐地,我发现了一些不对劲的地方。她不是性子安静,她是……从来不说话。无论是对苏爷爷,还是对管家福伯,她所有的交流都通过点头、摇头或者写字来完成。
我跑去问福伯。福伯叹了口气,告诉了我真相。苏晚六岁那年,她的父母,也就是苏爷爷的儿子儿媳,在一次空难中双双离世。小苏晚亲眼目睹了新闻里飞机残骸的画面,受到了巨大的刺激,从此患上了创伤后应激障碍(PTSD),失语了。
那一瞬间,我感觉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我之前所有的嬉皮笑脸,所有的自我感觉良好,在她的痛苦面前,都显得那么苍白和可笑。我以为她只是高冷,却不知道她背负着如此沉重的过去。
我没有退缩。反而,一种前所未有的保护欲和责任感在我心底疯狂滋生。
那天晚上,我做了一个噩梦。我梦见苏晚站在悬崖边,一个模糊的男人身影在拉她。我急得大喊,却发不出声音。惊醒后,我一身冷汗,心脏狂跳。
我遗传了我妈一部分潜在的病娇特质,占有欲极强,只是平时被我的理智和沙雕属性压制着。这个梦,彻底点燃了我的引线。
我像个疯子一样冲到苏晚的房门前,疯狂敲门。
福伯被惊动了,跑过来拉我:“小默少爷,您这是做什么?大小姐已经睡了。”
“不行!我必须见她!”我眼睛通红,“我做梦了!梦里有个狗男人要抢我老婆!我得问问她,那孙子是谁!”
福伯一脸“这孩子是不是疯了”的表情。
门开了。苏晚穿着睡衣,睡眼惺忪地看着我,眉头微蹙,眼神里带着一丝困惑和……被打扰的不悦。
我冲到她面前,双手抓住她的肩膀,情绪激动地质问:“说!你是不是在梦里见了别的男人!那个想把你从我身边拉走的混蛋是谁!你告诉他,你是我林默的未婚妻,让他死了这条心!”
苏晚被我晃得像个不倒翁,她愣愣地看着我,那双漂亮的眼睛里第一次出现了除了平静之外的情绪——茫然。
或许是我疯癫的样子太有冲击力,她竟然没有立刻关门,而是任由我发泄。我吼了半天,嗓子都哑了,心里的那股邪火才慢慢退去。看着她被我抓红的肩膀和依旧茫然的脸,我瞬间清醒过来,懊悔不已。
“对……对不起,”我松开手,语无伦次,“我……我不是故意的,我就是……太在乎你了。”
她沉默地看了我几秒,然后从床头柜上拿起一个本子和笔,在上面写了一行字,递给我。
【我没有做梦。】
简简单单五个字,却像一盆冷水,浇灭了我所有的躁动。我看着她清澈的眼睛,突然觉得自己像个无理取闹的小丑。
“对不起。”我再次道歉,狼狈地逃回了自己的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