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那天起,我收敛了很多。我不再用语言轰炸她,而是学着像她一样,用行动表达。她看书,我给她递上一杯温水;她画画,我帮她削好铅笔;院子里起风了,我拿件外套轻轻披在她身上。
我发现,我那点病娇的冲动,可以通过一些奇怪的方式发泄。比如,当我看到她对着一本书发呆超过十分钟,心里那股“她是不是在想别的男人”的无名火又开始冒头时,我就会冲进厨房,拿起一块上好的雪花牛肉,疯狂地切片。
刀刃与案板碰撞,发出“笃笃笃”的声响,每一刀下去,都仿佛切断了一根名为“嫉妒”的神经。等我把一整块牛肉切成薄如蝉翼的肉片,整齐地码在盘子里时,我的心情也奇迹般地平静了。
一个周末的晚上,我又在厨房“修炼刀法”,切好的牛肉片堆成了小山。我决定犒劳一下自己,架起一个小火锅,独享这份“战利品”。
红油锅底咕嘟咕嘟地冒着泡,我夹起一片牛肉,七上八下,蘸上我秘制的酱料,刚要送进嘴里,厨房门口出现了一个身影。
是苏晚。
她可能只是口渴了想下来喝水,却意外闯入了我的“独食”现场。她看着桌上翻滚的火锅和堆积如山的肉片,又看了看我,眼神里带着一丝好奇。
我心念一动,鬼使神差地问了一句:“要……一起吃吗?”
她犹豫了一下,竟然点了点头。
那是我和她之间,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破冰”。我们没有交谈,只有筷子和锅碗瓢盆碰撞的声音。我负责涮肉,她负责吃。我发现她很喜欢吃辣,白皙的脸蛋被辣得通红,鼻尖上渗出细密的汗珠,却还是不停地往碗里夹。
看着她吃得心满意足的样子,我心里比自己吃了山珍海味还要开心。原来,这就是幸福的感觉吗?也太简单了吧。
关系缓和后,我胆子又大了起来,提议带她去市里逛街。苏爷爷竟然同意了,还给了我一张无限额的副卡,美其名曰“约会经费”。
我带着苏晚走在繁华的商业街上,她就像一个误入凡尘的仙子,对周围的一切都充满了新奇。我给她买奶茶,她小口小口地嘬着,眼睛亮晶晶的;我带她去抓娃娃,我用我那堪比物理外挂的技术,清空了一台机器,把所有的娃娃都堆到她怀里,她抱着那堆毛茸茸的玩偶,嘴角似乎有了一个微不可察的上扬弧度。
就在我以为我们即将步入甜甜的恋爱正轨时,意外发生了。
一个穿着我们海城一中校服的男生迎面走来,看到我,惊喜地喊道:“林默?卧槽,真是你啊!你小子暑假跑哪潇洒去了,微信群里天天诈尸。”
是我隔壁班的同学,叫什么来着……哦,想不起来了,不重要。
我本着社交牛逼症的本能,热情地跟他打招呼:“嗨,这么巧啊!来旅游?”
“是啊,跟我女朋友。”他炫耀似的搂过身边一个女孩,然后目光落在了我身边的苏晚身上,眼睛都直了,“哇,林默,可以啊,不声不响找了个这么漂亮的女朋友?介绍一下呗。”
我还没来得及解释,就感觉自己的衣角被一股力道轻轻拽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