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待我情谊深厚，我有意以身相许，只是你如今已经有了夫人······]
顾砚舟胸口酸酸涨涨，差点因这失而复得的狂喜落下泪来。
什么李玉珠，什么李吉安，都见鬼去吧。
[只要你愿意进门，休了她又何妨!]
他早就对那李玉珠不满意了。
如今他已经不再是穷秀才，而是会试解元。
若是明年再加把劲，一举拿下状元也未可知。
云惜能诗能画懂情趣，李玉珠却满眼都是黄白之物。
买斤青菜还要饶头蒜，买个头花还要扯根线。
她“抠门娘子”的名号远近闻名，甚至传到了书院里。
每每听到同窗的揶揄取笑，他都恨不得把头钻到地底下去！
搂着怀里的温香软玉，顾砚舟心中那杆子秤砣彻底倒向了柳云惜。
[那采珠女三年无所出，早就该休了！]
同窗王韶率先发了话。
他笑嘻嘻地与柳云惜对视一眼，而后对着顾砚舟拱手行礼：
[顾兄已是乡试解元、会试会元，若是殿试再得状元，便是我大梁建朝百年以来第一位三元公。]
[顾兄前途不可限量，怎是一个小小商户女可以攀上的！]
[王某在此恭贺顾兄喜得佳人，愿顾兄与柳小姐白头到老！]
[不错！]
[柳姑娘她能书能画，简直比那采珠女强上千倍万倍！]
[顾兄，我们哪次去你家那女人给过笑脸？不是嫌我们吃酒多就是嫌我们不用功不上进，这样的女人早该休了去！]
[对对对，老师可是亲口说过顾兄有状元之才，我看那女子就是为高官厚禄而来，她们这些商户女满身铜臭味，一心算计得失，哪里比得上柳姑娘书香门第！]
在众人的吹捧声中，柳云惜微微翘起了嘴角。
她面前的顾砚舟更是大手一挥：
[拿笔来！]
[我现在就要休妻！]
4
[你敢！？]
在门外听了半天，我早已燃起熊熊怒火。
[我弟弟的救命钱呢？]
顾砚舟看见我如同老鼠见了猫，刚才的豪情万丈瞬间烟消云散。
他支支吾吾道：
[什么救命钱，我没见过——]
[呸！]
[拿我弟弟的救命钱买个婊子。]
[瞎眼烂心肝的玩意儿！]
我啐了他一口，转眼欲走，却被柳云惜拉住了。
她脸颊涨红：
[夫人，砚舟拿舍弟的救命钱赎了我不错。]
[可我是清白女子，夫人怎可出口辱我！]
[好得很！既然顾砚舟用钱赎了你，那就用你换我弟弟去！]
[我可听说，那些狱卒最喜欢折磨你这种细皮嫩肉的柔弱女子了。]
我冷笑一声，拖住她便走。
柳云惜顿时吓得魂飞魄散：
[顾郎！顾郎救我！]
都说冲冠一怒为红颜，一向在我面前唯唯诺诺的顾砚舟为了柳云惜竟也生出几分胆气。
他一把将我推倒在地。
[放开云惜！]
[出嫁从夫，你的钱还不是我的钱。]
[你弟弟皮糙肉厚，在牢狱里待一两天也不至于丧了命。]
[可云惜若是入了教坊司，清白就保不住了！]
[女子立身谋生不易，你可知这个世道对女子有多苛刻！]
众人纷纷附和:
[就是就是。]
[顾夫人怎么能对一个柔弱姑娘如此狠毒？]
顾砚舟一心读书科举不问庶务，吃饭只吃胭脂米，写字必要澄心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