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曾明哲倍感遗憾地感慨:“可惜了,还差妹妹和妈妈,他们一家人就能团聚了……”
长发披散下来,遮住了他的细长冰冷的眉眼,却遮不住阴狠邪恶的目光。
那么到底是什么原因,使得曾明哲这个高材生化身恶魔对奶奶和女友痛下杀手呢?
10
经过与相关部门的沟通,又征得了嫌疑人本人的同意,记者肖彧和采访组采访了曾明哲,从而揭开了这起惨案背后的真相。
曾明哲,时年22岁,身材高挑瘦削,皮肤病态惨白,脖子颀长,剪去了长发,露出青色的头皮,仿佛一棵发育不良的豆芽菜。
脖子上的青色血管清晰可见,随着抬头低头的动作,像细长的蚯蚓攀爬蠕动。
没有长发遮掩,那双细长的眉眼半睁半闭,总也不肯和人正面对视,从眼角眉梢偶尔透出一丝眼神,却虚浮不实,带着藐视一切的嘲讽。
他变换了坐姿,“我活了二十多年了,从三岁开始,我就觉得活着没啥意思,总想寻找一些好玩的有趣的东西。我的家人说我不正常,看不起我,打压我。事实上我是天才,是他们应该仰视崇拜的存在。我懒得和这些蠢蛋计较,后来我活够了,就想顺便把他们送下去拍个全家福。”
曾明哲很早就知道自己很聪明,隔壁十岁男孩绞尽脑汁都做不出来的奥数,四岁的他扫一眼就能得出答案,别人背一晚上还磕磕巴巴的语文课文,他默读两遍就能倒背如流。
母亲莫琴发现他惊为天人,想让五岁的他直接读一年级,校长给曾明哲一张一年级的数学试卷,满怀期待发现一个天才。
曾明哲只觉得好烦,故意答得乱七八糟,莫琴丢了面子,回家狠狠揍了曾明哲一顿,曾明哲没说话,眼睛瞪着地板上的蚂蚁发起呆来,嘴角挂着一丝微笑。
莫琴以为他不服,又揍了他一顿。
辱骂殴打是这对母子相处的常态,无论曾明哲是在玩乐高还是在做数独游戏,只要莫琴喊他,他不能及时回应,莫琴必定会冲过来大骂不止,多数时候还会动点拳脚。
曾明哲:“你懂那种状态吗?当你专注于某件事情,进入与世隔绝的状态,除了眼前的事物,其他什么都看不见,听不见,只是用尽全力去思考,我享受这种深度思考的状态,可是莫琴总是打扰我,真的很烦人。”
11
那天电视上正在播放《动物世界》,曾明哲随着画面走进了神奇的非洲,化身一头小象跟着象群一起流浪,找寻树叶、树皮、草根、水果等食物,还跟它们学习如何找到几十年前的水源。
非洲的阳光烤的他脊背发烫,脚下干碎的土壤摩擦着脚趾缝,身旁的一头老象呼哧呼哧喘着粗气。
一切如此真实,曾明哲如痴如醉不能自拔,完全没听到莫琴喊他,直到莫琴气急败坏地把铁铲怼在他的额头上,鲜血淋漓而下,他才回到现实。
看着莫琴狰狞恐怖的脸,曾明哲觉得这个人真烦,内心涌动着让她消失的渴望。
曾明哲:“想象一下,你正尿尿,别人非要你停止,命令你马上出门买菜,烦不烦?”
最严重那次,为了解开一道奥数竞赛题目,曾明哲锁上房门,专心致志地思考了三个小时没走神,完全进入心流状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