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林默，
一个普通的外卖员。
但在此之前，
他们叫我——“零”。
我曾让半个世界的金融系统为我震颤，
如今却为妹妹的医药费疲于奔命。
直到同学会上，
那个靠溜须拍马上位的前同事，
将酒泼在我身上，
还辱及我死去的兄弟。
我看着他，
也看着他身后那块显示着公司实时股价的巨大屏幕。
是时候，
让“零”归来了。
1
冰冷的雨水像是裹挟着整个城市的恶意，
无情地抽打着林默的雨衣。电瓶车在积水的路面艰难前行，
每一次颠簸都让他感到一阵深入骨髓的疲惫。导航显示目的地——“帝景苑”别墅区就在前方，
但他还是迟到了三分钟。
三分钟，
在平台规则里，
足以判定一次服务的失败。
他停在一栋灯火通明的别墅门前，
拎着那份依旧温热的餐食，
按响了门铃。开门的是一个穿着丝绸睡袍、满脸不耐烦的年轻男人，
他身后传来震耳欲聋的音乐和男女的嬉笑声。
“妈的，
怎么现在才来？老子都快饿过头了！”男人瞥了眼手机，
语气恶劣。
“对不起，
先生，
雨太大了，
路上……”林默低声解释，
雨水顺着他的发梢流进脖颈，
一片冰凉。
“少废话！迟到就是迟到！”男人粗暴地打断他，
非但没有接餐，
反而直接掏出手机，
屏幕几乎要怼到林默脸上，
“看见没？差评！等着平台扣钱吧！下贱玩意儿，
一点时间观念都没有！”
那“下贱玩意儿”五个字，
像一根针，
狠狠扎进了林默的耳膜。他提着塑料袋的手指猛然收紧，
指节有些发白。但他什么都没说，
只是深深看了那男人一眼，
将那份被拒收的餐盒默默放回送餐箱。
转身，
跨上车，
冲入雨幕。整个过程，
他沉默得像一块石头。
驶到一处能稍微避雨的桥洞下，
他停下车，
抹了把脸上的水渍，
才掏出手机。屏幕上，
平台的处罚通知立刻弹了出来——因差评和餐品退回，
本次配送费清零，
并扣罚五十元。
他的心猛地一沉。这时，
一条短信跳了出来，
备注是“晓晓”。
【哥，
下班了吗？雨好大，
你骑车一定要小心。另外……医院今天又来催缴费了，
不过没关系，
医生说还可以再宽限几天。你别太累。】
看着妹妹短信里小心翼翼的措辞，
林默感觉胸口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
闷得发慌。手术费，
像一座大山压在他的肩上。他闭上眼，
脑海里闪过另一张阳光开朗的脸——赵强，
他的兄弟，
曾经和他一起在键盘上挥斥方遒的搭档。记忆中，
是赵强咧着嘴笑，
用力拍着他的肩膀：“默哥，
干完这一票，
咱就金盆洗手，
开家公司，
光明正大地活！”
那笑容，
最终凝固在了一场针对境外金融黑市的行动中，
为了掩护他撤离，
赵强永远留在了那里。
从那一刻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