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的传奇黑客“零”死了，
活下来的，
只是一个背负着愧疚和责任的林默。
“叮——”
又一条微信消息，
将他从痛苦的回忆中拽回。是一个沉寂已久的高中同学群。
发起人张涛，
他曾经的同事，
如今靠着溜须拍马当上了一个小领导，
正在群里高调发言：【@所有人，
今晚八点，
‘铂金瀚宫’888包间，
我做东！好久没聚了，
大家都来，
不醉不归！有几个项目，
正好带带老同学们发财！】
下面是一连串的奉承和点赞。
林默本能地想忽略。他和张涛关系一向不佳，
此人最爱捧高踩低。但“铂金瀚宫”四个字，
像一道电光划过脑海。那是本市最顶级的私人会所之一，
随便一瓶酒都够他跑一个月外卖。
一个念头，
不受控制地冒了出来——去那里，
或许能碰到一些“机会”，
哪怕只是认识一两个能借到钱的人……
尊严在妹妹的医药费面前，
显得如此苍白可笑。
……
晚上八点，
铂金瀚宫。
鎏金的浮雕墙壁，
光滑得能照出人影的大理石地面，
空气里弥漫着昂贵雪茄和香水混合的味道。林默穿着他那件洗得有些发白的旧外套，
与这里的环境格格不入。
他推开888包间厚重的门，
震耳的音乐和喧嚣的人声瞬间将他淹没。里面男男女女，
个个衣着光鲜，
珠光宝气。
“哟！看看谁来了！”一个夸张的声音响起，
正是张涛。他梳着油光水滑的背头，
一身名牌西装，
手腕上的金表在灯光下晃眼。他端着酒杯，
搂着一个浓妆艳抹的女伴，
踱步过来，
上下打量着林默，
嘴角挂着毫不掩饰的讥讽。
“这不是我们当年的技术大神，
林默吗？听说你被优化后……去送外卖了？”他故意拉长了“送外卖”三个字，
引得周围几个看热闹的同学发出一阵低低的窃笑。
林默面无表情：“路过，
来看看老同学。”
“来看我们？空着手来啊？”张涛身边的一个跟班起哄道。
张涛摆摆手，
故作大度：“哎，
话不能这么说。林默能来，
就是给我面子。”他凑近一步，
酒气喷在林默脸上，
“不过嘛，
既然来了，
也得有点参与感。这样，
我们这儿正好缺个助兴的，
你不是送外卖跑得快吗？给大家表演个节目，
学狗叫绕场跑三圈，
一圈我给你一百，
怎么样？够你送好几单了！”
哄笑声更大了。
林默的拳头在身侧悄然握紧，
但他只是垂下眼睑，
声音平静无波：“不了，
我没兴趣。”
“没兴趣？”张涛脸色一沉，
觉得在林默面前失了面子。他眼珠一转，
拿起桌上半杯琥珀色的洋酒，
“不给面子是吧？行，
那把这杯酒喝了，
就当赔罪！这可是好酒，
你平时可喝不着！”
林默看着他，
没动。
张涛脸上的假笑彻底消失，
他猛地将酒杯往前一递，
浑浊的酒液大半泼洒在林默的胸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