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心酸着,锦衣卫将一堆抹布呈了上来,语气小心翼翼:
“这是……夫人留下的物件儿。”
我定睛一看,顿时怒火冲天。
那根本不是抹布,那是我阿娘给薛家父子做的衣服!
当年,她选择原谅这父子俩时,熬了一整夜,一针一线,给他们做新衣服。
我还记得她当时的表情,那样甜蜜,还带着几分羞涩:
“过去的事都过去了,既然他们迈出第一步,我也应该迈出第二步。”
可是阿娘,这就是你主动迈出第二步后,得到的回报吗?
薛怀远看着我抱着那些衣服落泪,竟然咧开嘴,露出顽劣的笑:
“你喜欢这些衣服?那就拿去吧。什么破烂,做成抹布,府里的丫鬟还嫌它不吸水呢。”
我猛地回头看向他:
“来人,准备水银和小刀,伺候小世子扒皮。”
薛怀远一时没反应过来:“什么皮?”
我眼睛里还含着泪,却露出了令他毛骨悚然的笑容:
“扒了你的皮当抹布,看看吸不吸水。”
“疯子,你敢!”
薛怀远和薛镇都疯狂挣扎起来,对我破口大骂。
我置若罔闻,只是一味地让人把薛怀远绑到刑架上。
剥皮是很容易的,只要在他头上开一个十字小口,然后往里倒水银。
不用一天,水银就能剥离出一张完整的人皮。
可就在我准备动手的时候,却见一个侯府的下人哆哆嗦嗦地来禀报:
“侯、侯爷,各位好汉,皇宫里来人了,说是,贵、贵妃娘娘回来了……” 密室外传来唢呐声,听起来十分热闹。
透过窗户,也能看到宫里仪仗的盛大排场。
本已经被吓得瑟瑟发抖得薛怀远一下子振奋了精神。
“是贵妃表姑,是她来了!”
“哈哈哈,贱人,你受死吧。”
“我要打断你的四肢,装在坛子里,让你跟你那个贱人娘一起去当人彘!”
人彘!
我全身一震,随即明白过来这是什么意思,全身都因愤怒而发抖。
而直到这时,一直柔柔弱弱不怎么说话的胡卿卿,才露出了惋惜的笑容:
“现在知道怕了?小丫头,没用了,贵妃最得盛宠,我们想怎么处置你,就怎么处置你呢。”
“有她在,我们侯府就是天理,我们侯府就是王法,你明白吗?”
她的话音刚落,宫里来的人停在了院子里。
前排的太监宫娥们依次让开,露出正中间一个手捧骨灰盒的大太监。
“这是……”
胡卿卿和薛家父子的喜悦戛然而止。
而我,则眼神示意太监们不必拜见我,直接宣旨就好。
“贵妃罔顾礼法,竟然意图加害新后,罪无可恕,已经被赐自尽,父母兄弟也已伏诛,这是他们的骨灰。镇远侯,你是他们家最近的亲属,来给他们收骨吧。”
“赐自尽?”
“贵妃死了?”
“立了新后?”
太监们扔下骨灰就走,没有丝毫留恋,徒留薛家三口人面面相觑,一个个都惊慌不已。
“立了新后,怎么没有一点风声透出呢,”薛镇面如死灰,“不知新后是哪位?”
我不想听他们废话,勾勾手,便让锦衣卫们继续灌水银。
那剧毒的液体接触到十字伤口的刹那,已经被吓破胆的薛怀远直接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