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剥我的皮,我说,我说!”他涕泗横流,抖得像个小鹌鹑,“那贱女人……我是说,我娘,我娘在酒窖里!”
“酒窖?可是我们刚才搜查了酒窖,并没有看到夫人的踪迹。”
锦衣卫的话,让我的目光再次一凛,看向薛怀远的眼神,也越发冰冷。
“不、不是在外面,”薛怀远直结巴,“在,酒窖第二排第三个酒缸里……”
我心急如焚赶到酒窖。
找到了薛怀远所说的酒缸。
酒缸盖得很严实,但是缸壁之上,确实有几滴发黑的血迹。
人彘……传说中,有两个妃子被做成人彘,就是被砍去手脚,扔进大缸里。
那一瞬间,我脚软得几乎不敢掀开盖子。
我的阿娘,我温柔漂亮的阿娘,可还有人形在吗?
随着我一声令下,缸盖被打开。
锦衣卫搀扶着我走近,却只见缸中空空如也。
阿娘她……不见了。
那一瞬间,我不知是庆幸还是更忧虑,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我满心满脑都在阿娘身上,没注意到,一个侯府家丁悄悄附在薛镇耳边说了什么。
下一刻,薛镇竟然哈哈大笑起来:
“好好好,原来新后姓胡!卿卿,我记得,你家小堂妹,也进宫为妃了?”
胡卿卿先是一愣,随即便明白了他的意思,苍白的脸上因兴奋而泛起红晕:
“正是!原来新后就是我堂妹。太好了,太好了,还是一家人!”
“也就是说,咱们家倒了个贵妃,又多了个新后做靠山?”薛怀远也激动坏了,“苍天有眼,厚待阿爹和卿卿娘亲这对有情人!”
“喂,小贱人,你耳朵聋了吗,新后是我卿卿娘亲的亲堂妹!哈哈,没想到吧!”
而我,扈月。
想了好久,才想起他们口中的胡氏是谁。
那是个温柔沉默的小妃嫔,胆子很小,一早就投诚了我。
回想起来,她的模样,的确跟眼前的胡卿卿有两分相似。
她要是知道,她堂姐此刻正对我出言不逊,可能会被直接吓死。
想到这里,我似笑非笑地看向胡卿卿,却见她一改方才的柔弱模样,一副扬眉吐气的姿态,高昂着头,毫不畏惧地看着我。
“我这些年一直不能有孕,吃偏方草药以致中毒,所以让侯爷和世子把那贱人骗回来给我换血,那又怎么样?”
“笑死,她还以为侯爷为了求她跪得双腿淤青,世子磕头磕得头破血流,其实啊,淤青是我用树叶汁画的,鲜血是我用鸡血调的。”
“她啊,像个傻子一样,真就高高兴兴地回来了,结果刚到门前,就被侯爷一耳光打晕,关进了密室。”
“她不愿意配合放血,没关系,侯爷就把她绑在刑架上。她居然敢用手指指着我骂,世子一生气,一口咬掉了她的手指头。”
“放血时,她疼得受不了,哀哀的哭,嘴里还一直喊着月儿月儿,真可怜。”
“好不容易换完了血,她居然说,要进宫去找她的月儿,要告御状。哎呀,真没办法,我只能让侯爷打断她的四肢,把她塞到酒坛子里,关起来了。”
“不过啊,你别以为我留她一命是仁慈,只是我听说,你被她收养后,也跟她学过几天的药王谷秘法,说不定,你的血,也能当我的补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