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字一句，她笑着说出，神情得意。
可落在我的耳中，字字诛心，刺激得我双眼赤红。
就在我忍不住想对胡卿卿动手时，锦衣卫大喊着来报：
“找到了找到了！我们顺着夫人留下的血迹找出去，最后发现，她的血迹停在侯府湖边！”
“夫人她……应该不堪折磨，又逃脱无望，所以……已经投湖自尽了。”
锦衣卫将一张带血的帕子递给我，正是我阿娘的帕子。
那一瞬间，我的眼泪盈满了眼眶，脑中不由自主想起，我与阿娘初见那一天。
那时，我才七岁，全家都被贵妃所杀，身负血海深仇，走投无路，准备投河自尽。
阿娘恰好路过，忍着巨大的恐惧，跳进水中，扑腾着救我。
她拼尽全力把我推上岸，自己却因为体力不支，昏死过去。
没办法，我只能回过头来救她。
一来二去，我没死成，她成了我的阿娘。
她说：
“月儿，我的囡囡，只有活着，才有希望啊。”
我握紧帕子，再也忍不住，嚎啕大哭。
见我如此，锦衣卫们跪了一地。
“皇后娘娘，请节哀，斯人已逝，您还怀着龙凤胎，请一定要保重凤体啊！”
“是啊，若您有什么差池，皇上一定会杀了微臣等陪葬的！”
而此时此刻，侯府一家三口，已经全然愣住。
他们之前以为，锦衣卫是我睡服的，或是花钱雇的。
可他们也知道，若是如此，一向不近人情的锦衣卫，不会这样恭敬地朝我下跪。
更何况……
“皇后，你们说什么？这女人是皇后？！不可能，怎么可能！” 胡卿卿话音还未落，锦衣卫首领一脚踹向她的小腹。
“闭嘴，敢侮辱皇后娘娘，你有几条命够死的！”
这么多年，胡卿卿养尊处优，哪里受过这种罪。
直接被踹得飞出两丈远，后腰重重砸在桌角。
可她并没有去护着腰，而是抱着自己的肚子，一声惨叫：
“孩子！我的孩子！”
她身下，殷红的鲜血很快浸透了裙子。
薛镇和薛怀远都瞪大眼睛，难以置信：
“卿卿，你……有孕了？”
“卿卿娘亲，你有小宝宝了，怎么不告诉我？”
胡卿卿起初不答话，只是惊恐地呻吟着，哭着向我求救。
“皇、皇后娘娘，您也是有孕在身，理应知道当母亲的艰难，求求您救救我这来之不易的孩儿吧！”
可我只是冷眼看着她，连带我身后的锦衣卫，也都面无表情，静静地看她挣扎。
“皇后娘娘，”她艰难地爬到我脚下，用力磕头，“都说医者父母心，程氏是个医家，您也通晓医理……求求您……”
我笑了。
“是啊，倘或我阿娘在此，一定不会见死不救。”
“所以，当年你病重晕倒在薛镇怀里，她为你七天七夜不眠，才把你从鬼门关里拉回来。”
“却没想到，你醒来后第二天，就跟薛镇滚到了一起。”
“而且，你天生体弱，命里无子，用我阿娘的血调理身体才怀孕，这胎儿本就是虚的，除了我阿娘亲自出手针灸，否则药石无医。”
“可我阿娘去哪里了呢，呵，真是很难猜呢。”
胡卿卿如遭雷击，随机嚎啕大哭，拼命捂住自己的小腹，却依然阻止不了下身的血绵延不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