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我从不知道，他早已心属林娇娇。
“如果...如果我同意离婚呢？”我轻声说，心如刀割，“等我死后，你可以娶她。”
“死？”他嗤笑，“又来了，苏忘忧，你的演技越来越拙劣了。”
他不相信我有病。三个月前当我拿出诊断书时，他也是这种反应。
我从抽屉里取出医生的诊断报告，递给他：“这是三个月前的诊断，脑瘤晚期，医生说我最多还有半年寿命。”
他扫了一眼，随手扔进垃圾桶：“伪造医疗记录，苏忘忧，你还有什么是做不出来的？”
我的心彻底冷了。
原来，当一个人不爱你时，连你的死亡都不值得他相信。
“好。”我点头，出奇地平静，“明天我们去医院，既可以检查是否怀孕，也可以检查我是否有脑瘤。”
他似乎被我的冷静震慑住了，愣了一下。
我继续道：“但如果两项都证实了，顾西辞，我要你答应我一件事。”
“什么？”
“如果我死了，请好好照顾我们的孩子。他是你唯一的骨肉。”
说完，我不再看他，转身走进浴室。
锁上门后，我滑坐在地上，无声地哭泣。
我不会告诉他，医生说过，以我的身体状况，怀孕会极大加速肿瘤生长，可能活不过四个月。
我不会告诉他，我选择留下这个孩子，等于选择了加速自己的死亡。
因为，即使他如此恨我，我还是爱他。
爱到愿意用所剩无几的生命，换取他的孩子。
第二章 医院的判决
第二天一早，顾西辞强行带我去了医院。
他找的是全市最好的私立医院，显然是要确保结果无误。
挂号时，他直接挂了妇产科和神经外科。
“顾西辞，你真的要同时检查两项吗？”我问他。
“当然。”他面无表情，“我要亲眼看到结果，揭穿你的谎言。”
我苦笑一声，不再说话。
首先进行的是孕检。当B超医生将冰凉的凝胶涂在我腹部时，顾西辞就站在一旁，冷冷地看着屏幕。
“恭喜，怀孕8周。”医生指着屏幕上那个小小的孕囊说，“看，这是胎儿的心跳。”
屏幕上，一个小小的光点在闪烁，像生命最初的鼓点。
我屏住呼吸，眼眶湿润。那是我的孩子，尽管它还那么小，却已经有了心跳。
顾西辞的脸色变了变，眼神复杂。他显然没料到我真的怀孕了。
“确定是8周吗？”他问医生。
“非常确定。”医生点头，“根据孕囊大小和胎儿发育情况，正好是8周。”
8周，正好对应三个月前的那一晚。
顾西辞沉默了。
接下来是脑部CT检查。整个过程，他都一言不发，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一小时后，我们坐在神经外科医生的办公室里，等待结果。
“顾先生，顾太太。”医生表情严肃地拿着片子走过来，“检查结果出来了。”
他将CT片放在光板上，指着一个明显的阴影：“这是顾太太脑部的肿瘤，位置非常危险，已经压迫到主要神经。三个月前我们就建议立即治疗，但现在看来，肿瘤又长大了不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