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西辞，你到底要怎样才肯相信，我对你的爱，从来都不是算计？
而我又要怎样才肯承认，你永远不可能爱我？
即使我为你付出生命，你也不会多看我一眼。
第四章 病房里的录音
住院的第三天，顾西辞没有再来。
护士说，他每天都会打电话询问我的情况，但从不亲自出现。
也好，不见面，就不会有期待，也不会有伤害。
林娇娇倒是来了，捧着一束夸张的百合花，香气浓郁得让我想吐。
“嫂子，你好点了吗？”她把花放在床头，故意让花香正对着我，“西辞哥公司忙，让我来看看你。”
我按铃叫来护士：“请把这束花拿走，我对百合过敏。”
护士疑惑地看了我一眼——我从未说过对百合过敏，但聪明的她没有多问，拿起花离开了。
林娇娇的脸色难看了一瞬，随即又堆起假笑：“对不起啊嫂子，我不知道你过敏。西辞哥最喜欢百合了，我以为你也会喜欢。”
“我不喜欢他喜欢的很多东西。”我平静地说，“包括你。”
她愣住了，显然没料到我会这么直接。
“嫂子，你这是什么意思？”她委屈地眨着眼，“我只是关心你。”
“关心到明知我孕吐严重，还送气味这么浓的花？”我直视她的眼睛，“林娇娇，这里没有别人，不用演戏了。”
她的表情终于冷了下来：“苏忘忧，你都这样了，还嚣张什么？”
“我这样是哪样？”我反问。
“快死的人。”她凑近我，压低声音，“医生说了，你撑不到孩子出生。等你死了，西辞哥和顾家的一切都是我的。”
我握紧床单，指节发白：“所以你承认了，你一直盼着我死。”
“当然。”她微笑，“从你嫁给西辞哥那天起，我就在等这一天。你抢走了本该属于我的位置，现在该还回来了。”
我看着她年轻姣好的面容，突然觉得很可悲。
“林娇娇，你爱顾西辞吗？还是只爱他的钱和地位？”
“有区别吗？”她挑眉，“反正他爱的是我。这三年，他碰过你几次？一次？就那一次醉酒，还让你怀了孩子，真是讽刺。”
我心跳加速，胃里又开始翻腾。
“你怎么知道他只碰过我一次？”
“因为他什么都告诉我。”她得意地说，“包括那晚他把你当成我，醒来后多么后悔。”
这句话像一把刀，精准地刺入我心脏最痛的地方。
原来，那晚之后，他不仅后悔，还把这些告诉了林娇娇。
“出去。”我指着门口，声音颤抖。
“别急，我还有话要说。”她从包里拿出一份文件，“这是离婚协议，签了吧。反正你快死了，给彼此留点体面。”
我看着那份协议，突然笑了。
“你笑什么？”
“笑你可悲。”我说，“就算我死了，顾西辞会不会娶你，还是个未知数。”
她的脸色变了：“你什么意思？”
“意思是你太高估自己了。”我靠在枕头上，尽量保持平静，“如果他真的那么爱你，为什么三年都不离婚娶你？为什么在我怀孕后，他开始动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