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我太累了，眼皮沉重得抬不起来。
“孩子...”我微弱地说，“保孩子...”
“别说话。”他紧握我的手，“你和孩子都会没事的，我保证。”
我看着他焦急的面容，突然觉得，就这样死在他怀里，也不错。
至少这一刻，他是在乎我的。
至少这一刻，我是他最重要的人。
然后，黑暗吞噬了我。
当我再次醒来时，发现自己躺在医院的病床上，手上打着点滴。
顾西辞坐在床边，闭着眼睛，看起来疲惫不堪。他的衬衫上还残留着我的血迹。
我轻微的动作惊醒了他。
“你醒了？”他立刻坐直身体，“感觉怎么样？”
“孩子...”这是我最关心的问题。
“孩子没事。”他的声音出奇地温柔，“但你必须住院观察。医生说你再也不能有任何情绪波动。”
我松了口气，孩子没事就好。
“我睡了多久？”
“一天一夜。”他看着我，眼神复杂，“苏忘忧，你为什么从来不告诉我病情这么严重？”
我苦笑：“我告诉过你，但你不相信。”
他沉默了，无法反驳。
过了一会儿，他说：“我联系了国外的专家，也许还有希望。”
我摇摇头：“没用的，我已经咨询过最好的医生了。”
“但你不能就这样放弃！”他的声音突然激动起来，“苏忘忧，如果你死了，我...我不会原谅你的。”
我看着他的眼睛，突然问：“顾西辞，如果我死了，你会难过吗？”
他愣住了，张了张嘴，却没有回答。
我知道答案了。
他不会。也许会有短暂的愧疚，但很快就会过去。然后，他会娶林娇娇，开始新的生活。
而我和孩子，只会成为他记忆里模糊的阴影。
“离婚吧，顾西辞。”我轻声说，“等我死后，你就可以名正言顺地娶林娇娇了。”
他的脸色瞬间阴沉下来：“你说什么？”
“我说，我们离婚。”我重复道，“反正你一直想娶的人是她。”
他猛地站起来，眼中燃起怒火：“苏忘忧，你就这么迫不及待地想把我推给别人？甚至不惜用死亡来做借口？”
我怔住了。他的反应完全出乎我的意料。
“我不是这个意思...”
“那是什么意思？”他逼近我，“先是假装生病，然后是怀孕，现在又是吐血住院。苏忘忧，你的戏是不是太多了？”
我的心沉到谷底。原来，他依然认为这一切都是我在演戏。
“所以，你还是不相信我？”我的声音颤抖。
他冷冷地看着我：“我相信检查结果，但我不相信你的动机。你只是想用这种方式绑住我，不是吗？”
我闭上眼睛，泪水无声滑落。
够了，真的够了。
“你走吧，顾西辞。”我转过身，背对着他，“我不想再见到你。”
他站在那里良久，最终什么也没说，转身离开。
听到关门声，我终于忍不住，放声痛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