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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
“阿蛮？”
这两个字像一道惊雷，在我耳边炸响。
我下意识地抱紧冲过来的窈窈，连连后退，直到后背再次撞上冰冷的墙壁，退无可退。
谢沉渊大步上前，眼中翻涌着我看不懂的惊涛骇浪，一把抓住我的手腕。
他的手滚烫，力道大得几乎要捏碎我的骨头。
“皇后，玩够了，该回宫了。”
他的声音里带着失而复得的狂喜和不容置喙的霸道。
（皇后？他竟然还当我是他的皇后。）
我心底涌起一阵荒谬的冷笑，用力挣脱他的手。
“陛下认错人了。”我抱着女儿，屈膝行了一个标准的大商宫廷礼，声音平静无波，“民女苏挽瓷，锦州人士，早已嫁作人妇。”
“嫁作人妇？”
谢沉渊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他猩红的眼睛扫过我怀里的窈窈，脸色瞬间阴沉下来。
“这就是你这三年的‘新生活’？苏蛮，你竟敢……”
“这位官人，请自重。”
祁铮的声音像一道坚固的屏障，横亘在我们之间。
他不知何时赶到，将我和窈窈护在身后，宽厚的肩膀挡住了谢沉渊凌厉的视线。
谢沉渊的目光落在祁铮身上，那双深邃的龙目眯了起来，充满了审视和敌意。
“你是什么人？”
“我是挽瓷的夫君，窈窈的爹。”祁铮语气平淡，却字字铿锵。
谢沉渊冷笑一声，笑声里满是轻蔑和嘲讽。
“不过一个打铁的，也配与朕争？”
他周身散发出的帝王威压，让整个巷子的空气都凝滞了。
祁铮却毫无惧色，只是将我护得更紧。
“配不配，不是由你说了算。挽瓷是我的妻子，谁也别想从我身边带走她。”
两个男人对峙着，一个霸道强势，一个坚毅温柔。
我身后的谢玉，我的儿子，怯生生地拉了拉谢沉渊的衣角，小声问：
“父皇，她……她真的是母后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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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
回到绣坊，我的心依旧狂跳不止。
谢沉渊的出现，像一块巨石投入我好不容易平静下来的生活，激起千层巨浪。
“挽瓷，别怕。”祁铮握住我冰凉的手，“有我在。”
我点点头，却无法真正安心。
我知道谢沉渊的手段。
果然，第二天，云裳阁就出事了。
一群官差冲进绣坊，以“绣品涉嫌违禁图样”为由，将我们为锦绣评鉴大会准备的所有绣品全部查封扣押。
绣娘们都慌了神，云裳阁一时间人心惶惶。
我明白，这是谢沉渊的报复，是他的商业打压。
他要毁了我的心血，逼我走投无路，逼我回到他身边。
（我绝不会让他得逞！）
入夜，我独自在灯下，重新铺开一块素白的锦缎。
既然所有绣品都被扣了，那我就重新绣一幅！离大会还有三天，不眠不休，还来得及！
我决定绣一幅《涅槃凤凰》。
那是我自己的写照，是从大商皇后的死，到锦州绣娘苏挽瓷的新生。
祁铮默默地陪在我身边，为我磨针，为我添灯，为我端来一碗又一碗提神的热茶。
第三天凌晨，绣品即将完工，只差凤凰的眼睛。
我正要落下最后一针，一个伙计慌慌张张地跑进来，递给我一封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