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你别吃这鱼了。这鱼真得有点儿奇怪。”
或许是心情好的原因，我爷只是瞥了我一眼，慢悠悠地说道。
“丫头，这你可不懂了。这是龙王赐给咱们的宝贝。吃了，有数不尽的好处。虽然不是真正的灵鱼。”
我爷说着，还给我夹了一块。
我试探地咬下去，鱼肉富有弹性，嚼起来唇齿留香，让人恨不得把舌头一起吞掉。
可我却越吃越反胃，胃里的酸水都冒了出来。我恶心地跑到院子里吐了干净。
我爷轻蔑地看着我。
“到底命不好，吃不了这么好的东西。”
随后，我爷慢条斯理地吃了起来。
直吃得肚子都撑大了一圈，我爷还意犹未尽地咂巴咂巴嘴，回忆之前的美味。
我却很惊讶，因为我爷一向很克制，吃饭通常只吃一碗。他说，这样能够养胃。
我有些担心我爷。
我知道我爷对待我像是他养的小狗，小猫似的，想起了，看一眼。不顺心时，踹两脚。但我也很知足了。
在我们村，我已经算是过得最幸福的小女孩了。最起码能吃饱饭。
其他小女孩不是刚出生就被溺死，就是整天吃不饱饭，饥肠辘辘的，靠着自己捡些小鱼小虾吃。
她们那营养不良的身体甚至下不了河。
我听村子里最有文化的人说过，“人要知恩图报。”
所以我很担心我爷。
4
到了该睡觉的时候，我抱着枕头去跟大黄一起睡。大黄名副其实，是一只黄色的土狗。
每次我惹我爷生气，我爷都会把我丢到狗窝，让我在那里睡。
然后我发现了新世界，每次，一到大黄身边，我就感到特别安心。
迷迷糊糊中，我睡了过去。
再醒来，我是被大黄的低低地威胁声惊醒的。大黄平时很通人性，只在遇到坏人或者很危险的事情才这样叫的。
月光照在大地上，我揉了揉睡得惺忪的眼。想看清楚院子里是不是有什么东西。
这一看，我一点儿睡意都没有了。
只见月光下站着一个美人。
恍若勾魂夺魄的艳鬼，美得不似凡间人。
我从来没有见过那么好看的人。
我的脸色腾地一下就红了，呆呆站在那里不知所措。
就在这时，我感到裤腿被往后扯。
低头一看，大黄正咬着我的裤腿，往后拖拽。见我看它，汪汪叫了两声。
瞬间，我脑袋像是被雷劈一样，清醒了过来。
再次看去，我竟看见那女人脸上，胳膊腿上都分布着一些蓝色鱼鳞。
更衬得她妖致美丽，勾魂夺魄。
我害怕得抱着大黄，躲到了墙跟处。
那女人对着我露出一个微笑的表情。
我顿时吓得一激灵，本来还在叫的大黄，也不叫了，呜咽一声躲到我身后。
我瑟瑟发抖地看着她。
她没有搭理我，径直去往里屋了。
我想起来里屋里还睡着爷爷，怕爷爷有危险，一咬牙，张开嘴，就想喊醒爷爷。
这时，女人又出现了。
她直勾勾地注视着我，面无表情的样子看起来更吓人了。
我吓得闭上了眼睛，紧紧抱着大黄，想要说服自己这是在做梦。
没想到，这一闭眼就失去了意识。
5
再醒来，已经是大中午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