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惧,从脚底蔓延全身。
我挣扎着想躲开,嘴里抗议:“不…不要…”
周靳言却完全无视我的恐惧。
他将我按在床上,掀开睡衣,准备亲自为我贴上这剂“猛药”。
这时,他的手机响起来。
那专属铃声,我知道是白梦瑶。
他烦躁地接电话,吼了句:“又怎么了!”
电话那头,白梦瑶的声音带着恐慌。
“靳言哥!我……我从家里的楼梯上滚下来了!”
“我的腿好痛!好像动不了了!我是不是废了!我的运动生涯是不是完了!”
周靳言脸色煞白。
他握着手机,僵在原地。
一边是床上痛苦挣扎、可能会被他亲手“治”残的妻子。
另一边是电话里哭诉着可能断送职业生涯的宝贝师妹。
他仅仅犹豫了三秒。
三秒钟就宣判了我的”死刑“。
他将那火龙贴,粗暴地塞进我手里。
语气急切而敷衍。
“你自己找准腰眼最痛的位置贴上,用力按住!我教过你的!”
“梦瑶那边是急症,我必须马上过去!”
说完,他头也不回地冲出家门。
关门声巨响,震得我心缩。
我眼里最后的一点光,彻底熄灭了。
我躺在床上,手里捏着那贴致命膏药。
顾医生的警告,这几年所有的忍耐和委屈,他刚才那决绝的背影…一幕幕在脑中闪过。
贴上它,我可能就真的废了。
可我也知道,只有这样才能彻底斩断我和这男人的一切。
“周靳言,这是你选的。”
“那就让我的腿,给你我的爱情陪葬吧。”
我用尽全身力气,挣扎着坐起身。
将那火龙贴按在了腰部最脆弱的神经压迫点上。
7
一股灼热剧痛从腰部传遍全身。
仿佛有烧红的烙铁,烫在我的骨头上。
我痛得连惨叫都发不出来。
极致的剧痛过后,冰冷的麻木感从腰部迅速向下蔓延。
我的双腿,一点点失去了知觉。
世界陷入黑暗。
……
周靳言赶到白梦瑶家时,看到的是她吃着薯片对脚踝抹眼泪。
只是轻微的扭伤,贴个创可贴都嫌多余。
她还在大哭大闹,抱怨自己为了比赛付出了多少,这点小伤可能会留下后遗症。
周靳言第一次,从心底感到无法抑制的厌烦。
他敷衍了几句,转身就走,心里莫名地感到不安。
他回到家,推开卧室的门。
看到的是倒在床边地上、已经彻底昏迷的我。
“晓晚!”
他抱起我的身体,冲向医院。
急诊室外,时间分秒地流逝。
顾屿医生拿着化验报告和CT片走出来。
“急性化学性神经损伤,加热性损伤叠加,导致腰椎神经严重水肿坏死。”
他看着失魂落魄的周靳言。
“结果就是下半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