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抬头时,我轻笑:“好啊。我要上位,我要你明媒正娶,我要苏太太的位置。这个条件,苏总给得起吗?”
苏淮名的笑容瞬间僵在脸上。
第一次看到他这个表情,比想象中的更搞笑。
原来那个喜怒无常的苏淮名,也会有痴呆的时候。
他冷声道:“李清然,你疯了?你以为你是什么身份,嗯?”
“啊~身份?”
我转了个调,笑嘻嘻地看他:
“我当然知道,一个你用来敲打江苒,让她听话、让她有危机感的工具的身份嘛,一个你招之即来、挥之即去,心情好时逗弄两下,心情不好就一巴掌扇过来的玩物的身份嘛~”
我看着他越来越阴沉的脸,学着他的样子,用手抚上他僵硬的脸。
“宝贝,你根本不爱江苒,也不爱我。你只爱你自己,爱你那可笑的掌控欲。”“你故意对我好,纵容我挑衅江苒,不就是想让她吃醋,让她妥协,让她更
依附你吗?”
我凑到他耳边,轻声嘲笑,“很可惜,我不想陪你玩了,我觉得无聊了,你那点身份地位和钱,我已经不稀罕了。”
“闭嘴。”
他咬牙切齿地挤出这两个字,狠狠把我推在墙上。
“李清然,你他妈就是个拜金虚荣的婊子,别在这儿跟我装清高!当初是谁主动贴上来勾引我的?不就是看中了我的钱和势吗?现在倒打一耙,立起牌坊了?”
勾引。
我嘴角忍不住勾起一个讽刺的弧度。
我想起那个破败的家,想起母亲永无止境的抱怨和打骂。
我拼了命地读书,最大的梦想就是考上大学,远远离开她,再也不回头。
可就在我拿到毕业证书,以为终于能喘口气的时候。
她出了车祸,成了植物人。
我恨她。
恨她给了我一个充满阴影的童年,恨她连我最后一点逃离的希望都剥夺。
可我看着她毫无知觉地躺在病床上,听着医生报出的天价医疗费,我发现自己竟然无法放手。
我不知道我在追求什么,可能是不甘心吧。
不甘心还没问她为什么这么对我,不甘心她还没向我道歉,就这么悄无声息的走了。
走投无路之下,我选择了最快的方式——傍上苏淮名。
最初,真的只是为了钱。
可后来,当他偶尔流露出一点点温和,给我一点看似稳定的依靠,我这个从小在冰冷和打骂中长大、极度缺爱的人,就可悲地沦陷了。
我像抓住救命稻草一样,拼命放大他那点虚情假意,说服自己他是爱我的,我们是有未来的。
甚至为此,我内心一边对江苒充满愧疚,在深夜不断的流泪,一边又像个跳梁小丑一样,用尽手段排挤她,只为了那点微弱的、上位的可能。
是啊,李清然,你就是贱。
你救了你妈又放不下恨,你对江苒愧疚又放不下苏淮名。
你的一生,都在不停地犯贱。
苏淮名的辱骂还在继续,字字句句都在提醒着我的不堪。
我深吸一口气,压下眼眶的酸涩,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
“对啊,苏总说得对。我就是个婊子,是个为了钱什么都能卖的贱人。我勾引你,我不知廉耻,我活该。”
苏淮名愣住了。
“所以,我这么个贱人,也没脸再待在您身边玷污您了。医药费我会自己想办法,不劳苏总费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