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所有的努力和坚持。
在他眼里,不过是为了达到目的的手段而已。
他松开我的手腕,像是碰到了什么脏东西,轻轻掸了掸袖口,嗤笑一声:
「你看看你自己,从头到脚,哪样东西不是我给你的?」
「希望这次你的骨气能持久一点,别又像上次一样,哭着想回来。」
又是这样。
每一次我情绪到达峰值的时候。
陆可无总是用恩情为名困住我。
我眨了眨眼,逼回眼底的湿意,然后侧身,毫不犹豫地从他身边走过。
他还不知道,我已经递交了国外名校的申请函。
不会再哭了。
我放弃了与他并肩的执念。
也放过了自己。
05
和田甜在宿舍整理东西到深夜。
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在校外租住的小公寓时,却在门口被拦住了。
门锁打不开。
指纹和密码都显示错误。
我正疑惑是不是锁坏了,准备联系房东,门却从里面打开了。
是陆可无。
他穿着休闲服,头发半干,身上带着我刚给他挑的那款沐浴露的香气。
看到我,他脸上没什么表情,语气却带着惯有的嘲弄:
「姜时愿,不是很有骨气吗?」
「我以为你从说明会离开,就该识趣地搬走了,怎么还回我这里?」
他特意加重了「我这里」
三个字。
无边的疲惫感再次涌上心头。
这间公寓确实是陆可无名下的。
当初为了离实验室近一点,又想有个安静的环境学习,我咬牙租下了这里。
后来才知道,房东是陆可无的朋友。
他打了招呼,我才能用远低于市场的价格租到。
陆可无偶尔会过来,美其名曰视察,然后留宿。
我没想到,为了羞辱我。
他特地过来,连门锁都换了。
我握住行李箱拉杆的手紧了紧,挺直脊背。
「下午在收拾宿舍,现在过来拿剩下的东西。」
想了想,又补了一句:「陆学长放心,我不会赖着不走。」
我竭尽全力,维持可怜的体面。
陆可无侧身让开,抱着臂倚在门框上,好整以暇地看着我。
我穿着磨脚的高跟鞋,累得几乎站不稳。
看他这架势,只能硬着头皮进去收拾。
好在大部分东西已经搬去宿舍,剩下的不多。
很快,我就收拾好了最后一个箱子。
我拉着箱子走到门口,浴室的门却突然开了。
只围着一条浴巾的晏花朝。
一边擦着湿漉漉的头发,一边光着脚走了出来。
这一刻,我清晰地听到心里有什么东西。
咔嚓一声,碎了。
虽然早有预感。
但亲眼所见,冲击力还是大到让我瞬间失语。
脑子一片空白。
拉着行李箱的手一松,箱子砸在地板上,发出沉闷的响声。
我才猛地回过神,手忙脚乱地去扶行李箱。
「姜时愿。」
晏花朝越过行李箱,走到客厅倒了杯水。
她率先开口,语气天真又恶毒,「怎么每次见你,都这么不识趣呀。」
「总是出现在,你不该出现的地方。」
我张了张嘴,喉咙像是被堵住,发不出任何声音。
在这一刻,所有的坚持和伪装,轰然倒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