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乎是落荒而逃。
02
十五岁那年，陆可无随口说的一句话。
让我有了继续上学的机会。
十八岁，他哄着我攀上他的床。
我一直傻傻地以为。
我们不仅仅是床伴关系。
他会陪我在图书馆熬夜刷题。
会在我被竞争对手刁难时出面摆平。
会在我拿到国家奖学金那天，骑车带我在深夜无人的校园里放肆大笑。
我们的关系是公开的秘密，我一度以为，我对他而言是特别的。
直到他轻描淡写地让我认清身份。
我在教学楼的天台上吹了很久的冷风，直到闺蜜田甜找到我。
「时愿，你怎么在这儿？打你电话也不接！」
田甜冲过来，一把拉住我，眼底满是担忧。
「你跟陆学长吵架了？是因为保研名额的事吗？」
我摇了摇头，喉咙发紧：「他要和晏花朝联姻了。」
「保研名额也给晏花朝了。」
田甜拍了拍我的背，欲言又止：「那晚上的说明会，晏花朝也会去吧？」
我闭上眼睛，任由冷风刮在脸上，试图让混乱的脑子清醒一点：「去的，我也得去。」
「陆可无让我演好这场戏，乖乖认命。」
「田甜，你知道的，我那么拼命，就是为了这个机会」
田甜的手搭上我的肩膀，用力抱了抱我，语气心疼：「可是时愿，你真的不再争取一下吗？你不是说……」
我摇了摇头，巨大的无力感席卷而来：「也许这就是命吧。」
「我争不过的。」
「如果我妈还在，她大概也不会想看到我为了一个男人，把自己弄得这么狼狈。」
田甜没再劝我，只是轻轻叹了口气：「那晚上的说明会，你还能撑住吗？」
我知道她在担心什么。
田甜见过我为了配得上陆可无，有多么拼命地让自己变得更优秀。
也见过我得知目标导师正是陆可无的硕导时。
那种志在必得的决心。
我反手握住她的手，指甲掐进掌心：「最后一场戏了，撑不住也得撑。」
说明会结束，我就去办手续。
然后，彻底离开这里。
03
晚上的说明会，在小礼堂举行。
陆可无作为优秀学长代表，已经坐在了主席台上。
我找了个角落的位置坐下。
明明下午还肌肤相亲，此刻却连眼神交汇都觉得窒息。
台下的人不算多，议论声却清晰地传到我耳朵里。
「啧，不是说保研名额内定给姜时愿了吗？她怎么坐下面去了？」
「谁知道呢，可能陆可无公子玩腻了吧。」
「你看晏大小姐还没来，估计今晚要官宣了。」
「姜时愿也是惨，陪了三年，到头来为他人作嫁衣。」
我默默低下头，假装在看手机。
视线瞟向陆可无，他坐在台上，姿态闲适，长腿交叠。
系领导笑着打圆场：「同学们少安毋躁，我们另一位保研的同学，晏花朝，马上就到。」
话音刚落，礼堂门口一阵骚动。
晏花朝穿着一身昂贵的定制连衣裙，妆容精致地走了进来。
陆可无立刻站起身，迎了上去，自然地接过她手中的包，牵着她走到台前，安排在他身边的座位坐下。
晏花朝坐下后，目光在台下扫了一圈，精准地落在我身上，嘴角弯起一个微妙的弧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