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得整个审天台鸦雀无声。
那个络腮胡子武将，嘴巴张得能塞下一个鸡蛋。
昭衍天君的脸色，有点变了。
“放肆！天道无形，岂容你这般置喙！”
他的声音里，带上了一丝怒气。
我笑了。
“天君，你别激动啊。”
“我就是个小修士，不懂你们这些高深的东西，所以才问问嘛。”
“既然天道无形，那你们是怎么知道它的意思的？”
“难道你们有天道的微信？”
“还是说，你们会定期开会，跟天道进行一个精神上的交流？”
“噗嗤。”
大殿下面，不知道是谁，没忍住笑了一声。
虽然声音很小，但在这么安静的环境里，格外清晰。
所有神仙都朝那个方向看了过去。
昭衍天君的脸，瞬间就黑了。
“肃静！”
他猛地一拍桌子。
桌子没事，但整个大殿都跟着震了一下。
那股威压，压得我有点喘不过气。
但我还是站得笔直，脸上依旧带着笑。
心里却在想，这家伙，急了。
他急了。
“季寻。”
昭衍天君的声音，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你这是在狡辩。”
“天道运转，自有其规律。万物生灭，皆在其中。那璃龙命数已尽，本该在天劫下化为尘土，回归天地。此乃循环，亦是秩序。”
“你出手干预，便是破坏了这秩序。”
“这个道理，你可懂？”
他这话说得倒是冠冕堂皇。
一套一套的，听起来还挺有道理。
可惜，我不吃这套。
“懂。”
我点了点头。
“道理我都懂。”
“所以，我还有第二个问题。”
4
我看着昭衍天君，他正用一种审视的目光盯着我。
好像在说，我看你还能耍什么花样。
我完全不在意。
继续开口。
“我的第二个问题是。”
“你们一直在说天数，说秩序。”
“那我想请问一下，这个天数，这个秩序，它的最终目的是什么？”
昭衍天君愣住了。
估计是从来没人问过他这种问题。
他可能自己都没想过。
他身边的那些文官，也开始窃窃私语。
显然，这个问题超出了他们的知识范围。
我看着他们，觉得有点好笑。
一群连自己执行的规则的目的都搞不清楚的家伙，却在这里审判别人。
简直就是个笑话。
“怎么？这个问题很难回答吗？”
我故意问道。
昭衍天君的脸色更难看了。
他沉默了很久，久到我以为他掉线了。
才缓缓开口。
“天道秩序，自然是为了维系三界平衡，保证万物有序运转。”
这个回答，很官方，很标准。
跟没说一样。
“哦，平衡，有序。”
我点了点头，表示我听懂了。
“那天君，我再问你。”
“一个生命，因为努力修炼，即将突破，这算不算‘有序运转’的一部分？”
昭衍天君皱眉：“算。”
“那天劫降临，考验这个生命，这算不算‘有序运转’的一部分？”
他有点不耐烦了：“也算。”
“好。”
我拍了一下手。
“那么，这个生命，凭借自己的毅力，或者借助外力，成功度过了考验，活了下来，继续修炼。这，算不算‘有序运转’的一部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