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神仙看我的眼神，从“我是你爹”，变成了“这人是个傻子”。
昭衍天君终于抬起了眼皮，看了我一眼。
那眼神，冷冰冰的，不带一丝温度。
“罪人季寻。”
他开口了，声音也一样冷。
“你可知，此地是何处？”
我说：“审天台嘛，匾上写着呢，我眼神挺好。”
他好像噎了一下。
过了好一会儿，才继续说：“既然知道，为何还敢如此放肆？”
我笑了。
“天君，我就是口渴，想喝杯水，怎么就放肆了？”
“难道你们天庭的规矩，连水都不让犯人喝？”
“这也太不人道了吧？”
“哦，也对，你们是神仙，不是人。”
我这话，跟捅了马蜂窝一样。
旁边的神仙们立马就开始交头接耳，对着我指指点点。
一个长着络腮胡子的武将站了出来。
“大胆狂徒！在天君面前，还敢巧言令色！”
我瞥了他一眼。
“我说的哪句不是实话？”
“你！”
那武将气得脸都红了。
昭衍天君抬了抬手，示意他退下。
然后，他看着我，一字一句地说道：
“季寻。”
“本君现在问你。”
“三日前，你在别瞎管山，是否以自身灵力，击散了璃龙的天劫神雷？”
我点了点头。
“是啊。”
“你承认便好。”
昭衍天君的声音里，透着一股宣判死刑的冷酷。
“扰乱天数，干涉因果，此乃逆天之罪。”
“按照天规，当废去你一身修为，打入九幽炼狱，永世不得超生。”
他顿了顿，好像是想看看我惊慌失措的样子。
可惜，他失望了。
我脸上一点表情都没有。
我只是觉得有点好笑。
“天君。”我说。
“在宣判之前，我能不能问几个问题？”
3
昭衍天君看着我，没说话。
眼神里带着一丝探究，好像在琢磨我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我也不着急，就这么站着，脸上还带着笑。
反正最坏的结果也就是废了修为，打进九幽炼狱。
说实话，我还真有点好奇那地方长什么样。
是不是跟传说中一样，到处都是火，到处都是鬼。
过了好一会儿，昭衍天君才缓缓开口。
“说。”
就一个字，简洁明了。
透着一股“我给你机会，看你能说出什么花来”的傲慢。
我点点头，清了清嗓子。
“第一个问题。”
“你们说，那条小璃龙‘应劫而亡’，是天数。”
“这个天数，是谁定的？”
我这话一问出来，整个大殿又安静了。
那些神仙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好像我问了个什么惊天动地的问题。
昭衍天君的眉头，几不可查地皱了一下。
“天数自然是天道所定。”
他回答得很快，但听起来有点像在背书。
“哦，天道。”
我拖长了声音。
“那天道是个什么东西？是个人？是个部门？还是个委员会？”
“它办公地点在哪？有联系方式吗？”
“它定下这个‘天数’的时候，有没有下发过红头文件？有没有在三界公示过？”
“如果没有，你们凭什么说，这就是天数？”
我一口气问了好几个问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