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笑了。
“天君，这个问题很重要。”
“因为它直接关系到，我到底是有罪，还是有功。”
所有人都愣住了。
有功？
这家伙脑子没坏吧？
逆天大罪，怎么可能还有功？
昭衍天君也觉得我疯了。
“一派胡言！”
“你听我把话说完。”
我打断了他。
“我们来做个假设。”
“假设，天道是无情的。它冷冰冰地看着万物生灭，不在乎谁死谁活。秩序，就是它唯一的准则。那条小璃龙，死在天劫下，符合它的程序设定。我救了它，就是破坏了程序，是个BUG。从这个角度看，我确实有罪。”
我停顿了一下，看着他们。
“但是。”
我话锋一转。
“如果，天道是有情的呢？”
“如果，它降下生机，滋养万物，是因为它本身就蕴含着‘生’的意志呢？”
“它降下天劫，不是为了杀死谁，而是一种考验，一种筛选。像老师出题，是为了检验学生，而不是为了让所有学生都不及格。”
“从这个角度看，那条小璃龙，在面对考验的时候，快要撑不住了。我，作为一个路过的，顺手扶了它一把，帮它通过了考验。”
“我这行为，是不是顺应了天道‘好生之德’的本意？”
“我这，算不算是替天行道？”
“算不算是，有功？”
我说完这番话，整个审天台，掉根针都能听见。
所有神仙，包括昭衍天君在内，全都目瞪口呆地看着我。
好像在看一个怪物。
他们的世界观，好像被我这几句话，给震碎了。
原来，天规，还可以从这个角度来解读？
原来，“逆天”，也可以被说成是“顺天”？
我看着他们震惊的表情，心里暗自发笑。
这就傻了？
我还没开始说重点呢。
我清了清嗓子，准备再加一把火。
“所以，天君。”
“在判我有罪之前，你们天庭内部，是不是应该先开个会，统一一下思想？”
“搞清楚你们信奉的天道，到底是个冷酷的程序员，还是个慈祥的老母亲。”
“这个基本问题都搞不清楚，你们这审判，是不是有点太草率了？”
6
昭衍天君的嘴唇动了动。
他想反驳，却发现，无从下口。
我的逻辑，形成了一个完美的闭环。
他无论怎么回答，都会掉进我的坑里。
承认天道无情，那就显得天庭冷酷无理，为了一个死程序而扼杀生命。
承认天道有情，那就等于承认我没罪，甚至有功。
他被我逼到了墙角。
这种感觉，一定很不好受。
看他那张便秘一样的脸就知道了。
大殿里的气氛，变得很古怪。
一开始，是审判。
现在，倒像是一场公开课。
我成了讲师，而满天神佛，都成了我的学生。
正在听我普及“天道的基础理论”。
“天君。”
一个白发苍苍的文官站了出来，对我拱了拱手。
这个动作，让其他神仙都吃了一惊。
他对一个“罪人”，用了敬称。
“季寻道友，你所言虽然……新颖，但终究是你的个人臆测。”
“天规，乃是上古传承至今，维系三界稳定的基石，不可轻易动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