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尘封之域
“砰!砰!”
沉重的撞门锤撞击在暗红色的门板上,发出沉闷的巨响,在空巷中回荡。木屑飞溅,门锁周围的木头开始出现裂纹。司徒明、欧阳华、王主任、李民警,以及几名拆迁公司的壮硕工人,都屏息凝神地看着这一幕。
司徒明的心提到了嗓子眼,昨晚那个镜中影子和香炉的怪异感再次袭来。
“咔嚓!”一声脆响,门锁终于崩坏。沉重的红门被撞开一条缝隙,然后缓缓地向内荡开,发出悠长而刺耳的“吱呀”声,仿佛一个沉睡巨兽被打扰后的呻吟。
一股比司徒明夜探时闻到的更浓烈的、混合着霉味、尘土和那种奇异香气的空气扑面而来,让门口的人都忍不住掩住了口鼻。
手电光率先探入,驱散门厅的昏暗。
眼前的一切,让所有人都倒吸了一口冷气。
门厅里堆积着厚厚的灰尘,每走一步都会留下清晰的脚印。家具都蒙着白布,蛛网在各个角落交织。这分明是一幅多年无人居住的景象,与外界看到的每日炊烟形成了残酷而诡异的对比。
“有人吗?南宫宇先生在家吗?”李民警高声喊道,声音在空旷的房子里回荡,没有任何回应。
小组人员小心翼翼地进入,开始逐个房间检查。客厅、餐厅、一楼卧室……情况与门厅类似,灰尘遍布,时间在这里仿佛凝固了二十多年。厨房也如司徒明夜探所见,灶台冰冷,没有近期开火的任何痕迹。
“司徒队长,这……这怎么回事?”王主任脸色发白,声音颤抖,“这明明没人住啊!那烟……”
没有人能回答她。司徒明径直带着人上了二楼。主卧室、南宫望的房间,都和他夜探时看到的一样,布满尘埃。他特意去看了那间储藏室,那个黄铜香炉还在原处,依旧干净得反常。
“队长,这里有发现!”欧阳华在二楼走廊尽头的一个小房间里喊道。那里似乎是个洗衣房或者杂物间,角落里有一道向下延伸的木楼梯,楼梯口被一个旧柜子半挡着。
“地下室!”司徒明心中一动。他夜探时竟然漏掉了这里!
众人合力挪开柜子,一股阴冷潮湿、带着浓重土腥味和腐坏气息的风从楼梯下方吹上来,让人汗毛倒竖。楼梯很陡,木质结构已经有些腐朽,踩上去吱嘎作响,仿佛随时会塌陷。
手电光照下去,下面是一片深不见底的黑暗。
李民警示意大家小心,率先持枪缓缓向下探索。司徒明和欧阳华紧跟其后。
地下室比想象的要大,空气冰冷刺骨。借着手电光,他们看到这里堆满了各种废旧物品:破旧的家具、废弃的农具、一些蒙尘的坛坛罐罐。墙壁是粗糙的水泥,挂着白色的霜碱。角落里有几个巨大的、用来储存蔬菜或许的地窖,盖子紧闭。
一切看起来虽然杂乱,但似乎也只是个普通的、被遗忘的地下空间。
“看来没什么……”欧阳华刚松了口气,话还没说完,他的手电光扫过最里面一个角落时,突然顿住了。
“那……那是什么?”他的声音带着难以置信的惊恐。
所有人的手电光立刻集中过去。
在那个角落,一堆散乱的麻袋和破烂家具后面,隐约可见一片异样的白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