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丽怎么解释不出来了？”
“难道真是她抄的？”
怀疑的种子一旦种下，就会疯狂地生根发芽。
我看着妈妈沉稳的背影，那身灰色的工作服仿佛也变得高大起来。
我的心里，紧张和担忧正在一点点退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前所未有的钦佩和期待。
我的妈妈，她不止是一个保洁员。
她到底，还藏着多少我不知道的秘密？
04
眼看着张丽就要在众目睽睽之下彻底崩溃，一道不合时宜的声音强行插了进来。
“够了！”
部门经理王总猛地一拍桌子，发出一声巨响。
他铁青着脸站起来，眼神阴鸷地扫过我们母女。
“这里是公司会议室，不是菜市场！”
“一个方案的细节问题，有必要在这里吵吵嚷嚷吗？”
“还有你！”他指着我妈妈，语气里满是官威，“不管有什么事，也不能在公司动手打人！扰乱正常工作秩序！你这个月的工资别想要了，立刻给我停职反省！”
他这是在颠倒黑白，强行中止这场对质。
他在保张丽。
我心里瞬间明白了。
张丽入职时就有人说，她和王总是远房亲戚。
现在看来，果然不假。
“王总，这不公平！”我忍不住出声抗议。
“闭嘴！”王总厉声喝断我，“林晚，你也有问题！纵容家属大闹公司，我会让行政部给你记一次大过！再有下次，你跟她一起滚蛋！”
他的话，像一盆冰水，从头浇到脚。
妈妈拉住了情绪激动的我，对我轻轻摇了摇头。
她什么也没说，只是深深地看了王总一眼，那眼神平静无波，却让王总下意识地避开了。
然后，她拉着我，在众人复杂的目光中，走出了会议室。
走出那扇门，我积攒的所有委屈和愤怒再也压抑不住，眼泪不争气地掉了下来。
“妈，对不起，都是我连累了你。”
妈妈却用她粗糙的手指，轻轻擦掉我的眼泪。
“傻孩子，哭什么。”
“这点小风浪，算得了什么。”
她的语气很平静，仿佛刚才发生的一切，只是一场无关紧要的闹剧。
回到工位，我收到了行政部发来的处分通知。
而另一边，张丽在王总的庇护下，不仅毫发无损，还正式被任命为“星光计划”的项目负责人。
下班后，王总把我叫进了他的办公室。
没有了外人，他连伪装都懒得装了。
他靠在老板椅上，用一种施舍般的口吻对我说：“林晚，你是个聪明人，应该知道胳膊拧不过大腿。”
“张丽年轻，有点小虚荣心，可以理解。”
“这件事，到此为止。你安安分分做好你的事，以后有的是机会。”
这番话，无异于赤裸裸的警告和威胁。
他让我吞下这只苍蝇，承认这个哑巴亏。
我捏紧了拳头，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
“如果我说不呢？”
王总的脸色沉了下来。
“不知好歹。”
他冷哼一声，从抽屉里拿出一份文件，丢在我面前。
“这是城西那个烂尾项目的跟进任务，客户难缠，要求又多，没人愿意接。现在交给你了，一周之内，给我拿出一个让客户满意的方案。”
“做不到，就自己打辞职报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