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证明？你一个扫地的拿什么证明？”
“就凭你这张嘴吗？”
张丽也找到了底气，在一旁抽泣着附和：“就是，你血口喷人！王总，一定要报警，告她诽谤！”
我急得心脏都快跳出来了。
妈，我们没有证据啊！
可妈妈却只是淡淡地看着他们，像在看两个跳梁小丑。
她缓缓开口，声音里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镇定。
“我有证据。”
03
“证据？”
王总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抱着手臂，满脸嘲讽地看着我妈。
“好啊，我倒要看看，你一个保洁员，能拿出什么惊天动地的证据来。”
会议室里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妈妈身上，那目光里充满了轻蔑和看热闹的戏谑。
我紧张地攥着妈妈的衣角，手心里全是冷汗。
妈妈却连看都没看他们一眼。
她的目光转向了投影幕布，上面还定格在方案的某一页，那是我为了体现设计感，特意引用的一张配图。
“张丽是吧？”
妈妈开口了，语气平淡得像在问今天天气怎么样。
张丽抽噎了一下，眼神怨毒地瞪着她。
妈妈指着那张配图，缓缓问道：“这个方案，既然是你做的，那你一定很清楚，你为什么要用这张图。”
“这张图，出自一位名叫‘青鸟’的独立艺术家的冷门画展。”
“画的名字叫《回响》，象征着灵感在沉寂中的爆发。”
“你能不能告诉大家，这个典故的具体由来，以及它和你方案核心理念的深层联系是什么？”
妈妈的声音不疾不徐，每一个字都像一颗石子，投入平静的湖面，激起层层涟漪。
我震惊地看着她。
这个典故……她怎么会知道？
那的确是我在一个周末，被妈妈拉着去一个非常偏僻的小型艺术馆里看到的。
当时我觉得那幅画的意境很符合我的方案，就记了下来。
这件事，我从未对第二个人提起过。
张丽的哭声戛然而止。
她看着幕布上的图片，眼神里闪过一丝明显的慌乱。
她根本不可能知道这个。
她只是个小偷，偷走了我的成果，却没有偷走我孕育这些成果的经历和思想。
“我……我当然知道！”
张丽强作镇定，眼神却开始游移。
“我……我就是觉得它好看，符合我们公司的审美……”
她开始胡编乱造，声音越来越小，越来越没有底气。
“什么叫好看？审美？”
妈妈的语气陡然变得犀利。
“这张图的核心是‘破茧’，是新生力量对旧有格局的冲击！你方案里提倡的明明是‘融合’与‘优化’，两者背道而驰！你用这张图，恰恰说明你根本没看懂这幅画，更没看懂你自己在讲的方案！”
妈妈的话像一把锋利的解剖刀，精准地剖开了张丽华丽的外壳，露出了里面空洞苍白的内里。
张丽的脸，瞬间从红转白，又从白转青。
她支支吾吾，嘴唇哆嗦着，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会议室里的气氛开始变得微妙。
老板王总脸上的嘲讽凝固了。
同事们脸上的戏谑也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惊疑不定的神色。
他们开始窃窃私语。
“好像……有点道理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