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一声脆响，清澈，响亮，回荡在死寂的会议室里。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静止了。
张丽白皙的脸颊上，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浮现出五道清晰的指印。
她捂着脸，整个人都懵了，眼睛里写满了难以置信。
妈妈的声音，像淬了冰的刀子，一字一句，砸在每个人的心上。
“你个小偷，竟敢抄我女儿的方案！”
全场死寂。
所有人的目光，在张丽红肿的脸、我妈妈愤怒的脸，和我惨白的脸之间来回扫视。
我呆住了。
大脑一片空白。
妈妈她……她怎么会在这里？
她怎么会知道这一切？
她怎么敢……
02
死寂只持续了几秒钟。
张丽的尖叫声撕裂了这片凝固的空气。
“啊！你这个疯婆子！你敢打我！”
她像是才反应过来，捂着脸的手指都在颤抖，眼泪瞬间涌了出来，不是委屈，是极致的愤怒和羞辱。
她转向老板，哭得梨花带雨，声音凄厉。
“王总！您看看！她就是个疯子！”
“林晚她嫉妒我，她嫉妒我的方案比她好，就找她这个扫地的妈来闹事！来污蔑我！”
她这一嗓子，立刻将所有的矛头都指向了我。
贼喊捉贼。
这是我脑子里冒出的第一个念头。
周围同事的眼神变了。
从最初的震惊，变成了怀疑、鄙夷，甚至带着一丝看好戏的幸灾乐祸。
他们不相信一个保洁阿姨能看懂什么方案。
他们只相信，一个失败者，会用最卑劣的手段去攻击胜利者。
老板王总的脸色已经黑如锅底。
他最重颜面，最恨的就是这种让场面失控的意外。
“保安！保安呢？”
他对着门口怒吼。
两个穿着制服的保安很快冲了进来，一左一右就要去架我妈妈的胳膊。
我的心猛地一沉，几乎是本能地冲了过去，张开双臂护在妈妈身前。
“别碰我妈！”
我的声音因为紧张而发抖，但我一步也没有退。
我不能让她在我的公司，因为我，受到这样的侮辱。
“林晚！你还想干什么？带着你妈，立刻给我滚出去！”王总指着我的鼻子，唾沫星子都快喷到我脸上了。
我死死咬着嘴唇，尝到了一丝血腥味。
我不知道该怎么办。
我脑子里乱成一团浆糊，又急又怕。
我怕妈妈被赶出去，怕自己这份来之不易的工作就这么丢了。
就在我手足无措，几乎要被绝望吞噬的时候，身后传来妈妈异常平静的声音。
她的手轻轻搭在我的肩膀上，那份温热和沉稳，像一股暖流，瞬间驱散了我心头的部分恐慌。
“王总是吧？”
妈妈的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到了每个人的耳朵里。
她拨开我，直面着脸色铁青的王总，眼神里没有一丝一毫的畏惧。
“你说我女儿污蔑她。”
“你说我胡闹。”
她顿了顿，目光缓缓扫过张丽那张哭花了妆的脸，最后又落回王总身上。
那眼神平静得可怕，却带着一种洞穿人心的力量。
“我只问一句。”
“如果我能证明，这个方案，每一个字都是我女儿写的，你又当如何？”
王总被她问得一愣，随即冷笑一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