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悠凑近些：“具体点。”
“宿舍是学习的地方，”我看着她们，“我们要考研，要考证书，要好好学习。这总没错吧。”
静静马上懂了：“她嫌吵，就让她嫌。我们是在做正事。”
“对，”我点头，“还有，孕妇需要健康作息。早睡早起，适当运动。这都是为她好。”
小悠终于笑了，是那种带着狠劲的笑。
“我懂了。用她的规矩，治她的人。”
“但要注意，”我提醒她们，“不能违法，不能留下把柄。我们要让她自己觉得没趣，自己待不下去。”
静静轻声说：“得像温水煮青蛙。”
“对，”我看着她们，“从现在起，我们就是……”
“反杀联盟。”小悠接得很快。
这个名字有点中二，但莫名贴切。
“行，”静静点头，“反杀联盟。”
我们三个在天台上互相看了看。没人笑，都很认真。
楼下传来丽丽模糊的声音：“人都哪去了？”
我们同时屏住呼吸。
过了一会儿，她的脚步声远了。
小悠压低声音：“第一条规矩，绝不单独行动。”
“第二条，”静静说，“所有决定三人一致通过。”
我最后补充：“第三条，保护好自己。安全第一。”
我们击了个掌，很轻，但在夜风里很清晰。
回到宿舍时，丽丽正坐在床上瞪我们。
“大半夜的，跑哪去了。”
小悠露出个假笑：“去楼道背书了，马上要考试了嘛。”
丽丽愣了下，显然没料到这个答案。
我爬上床时，看见静静在黑暗中对我比了个手势。
反杀开始了。
5
第二天下午没课，丽丽正靠在床上刷短视频，外放声音很大。
小悠看了我一眼，我点点头。
她拿出考研英语词汇书，清了清嗓子。
“abandon，a-b-a-n-d-o-n，放弃。”
声音不大，但足够清晰。
丽丽的手指停在屏幕上，抬头看她。
静静接着打开平板，开始播放高数网课。
老师的声音温和但坚定：“下面我们来看这道极限题……”
我把笔记本电脑搬到书桌上，敲键盘的声音噼里啪啦。
“你们干嘛呢。”丽丽皱眉。
小悠抬头，一脸无辜：“学习啊。大三了，得准备考研了。”
“能不能小点声，”丽丽说，“我休息呢。”
静静暂停视频，语气温和：“宿舍本来就是学习的地方呀。丽丽你要休息，可以去图书馆，那里安静。”
丽丽的表情僵住了。
她当然不会去图书馆，那里离食堂远，也没床可以躺。
“我怀孕了，走不动。”她声音冷下来。
“那戴耳机吧，”我接过话，“我们得复习，期末挂科就麻烦了。”
丽丽瞪着我们，但找不到反驳的理由。
她总不能说不让我们学习。
她愤愤地戴上耳机，但显然没心情看视频了，一直在床上翻来覆去。
小悠更起劲了，开始大声朗读阅读理解。
“the rapid development of technology...”她念得字正腔圆。
丽丽猛地坐起来：“你们是不是故意的。”
我们三个同时看向她，表情都很茫然。
“学习就是故意？”小悠眨眨眼，“丽丽，你不能因为自己怀孕了，就不让我们进步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