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点了单,站在门口等。
夜风吹过来,有点冷。
我看着马路上的车灯,突然觉得很可笑。
我们当初劝她,是因为怕她被骗。
现在倒好,我们成了伺候她的人。
老板娘把粉递给我,塑料袋勒得手疼。
回去的路感觉特别长。
翻墙时,汤洒出来一点,烫到手背。
我端着粉回到宿舍时,已经快十二点了。
丽丽开了台灯坐在床上。
小悠和静静也都没睡,睁着眼看我。
我把粉递给她。
她接过去,打开盖子,闻了闻。
“怎么这么慢。”
然后拿起一次性筷子,搅了搅,夹起一筷子。
刚放进嘴里,她就皱起眉。
“凉了。”
她把筷子一扔:“汤都不烫了,粉都坨了,这怎么吃。”
我没说话,手背上被烫的地方还在疼。
她直接把整碗粉扔进床边的垃圾桶里。
塑料碗撞在桶壁上,发出闷响。
“下次快点,”她躺回床上,背对着我们,“不然白跑一趟,多没意思。”
台灯灭了,宿舍里只剩下呼吸声。
我站在原地,看着垃圾桶里那碗粉。
热气还在微微冒着,酸辣的味道慢慢散开。
手背越来越疼。
我走到阳台,打开水龙头。
冷水冲在烫伤的地方,刺痛感让我清醒。
阳台外面,学校的路灯还亮着。
几个晚归的学生笑着走过。
我们曾经也那样笑过。
水还在流。我看着自己的手,突然明白了。
这不是帮忙,这是下马威。
她在告诉我们,从现在开始,这就是我们的位置。
跑腿的,伺候人的,随叫随到的。
小悠悄悄走到阳台门口。
“琳琳,”她声音很轻,“你没事吧。”
我关掉水龙头。
“没事,”我说,“回去睡吧。”
4
丽丽睡着后,小悠冲我使了个眼色。
静静已经站在门口,手里拿着钥匙。
我们三个悄无声息地溜出宿舍,爬上通往天台的楼梯。
夜风很大,吹得衣服哗哗响。
远处城市的灯光像撒了一地的星星。
“我受不了了。”小悠一脚踢在通风管道上,“这他妈叫什么事。”
静静靠在栏杆上:“她真把我们当丫鬟使了。”
“强哥那边怎么办,”静静看向我,“他真会来找麻烦吗。”
“会。”我说得很肯定,“他那种人,说到做到。”
小悠猛地转身:“那我们就这么忍着?天天给她端茶送水,半夜翻墙买酸辣粉?”
“不忍能怎么样,”静静声音低下去,“打又打不过,告老师也没用。辅导员最多调解,能拿她一个孕妇怎么办。”
天台上一阵沉默。
我想起强哥看我们的眼神。
“硬碰硬肯定不行。”我开口。
小悠急了:“那你说怎么办?真伺候她到毕业?”
夜风吹乱我的头发。
我看着宿舍楼的灯火,突然有了主意。
“惹不起,我们还躲不起吗。”
她们两个都看向我。
“什么意思。”小悠问。
“意思是,”我站直身子,“我们不跟她吵,也不跟她闹。但我们有我们的办法。”
静静眼睛微微亮了下:“什么办法。”
“合法的办法。”我说,“用校规,用常识,用她挑不出毛病的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