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呢？”
“所以——”404把U盘往她衣领里一塞，“想抓鬼，就得先死一次。”
“死亡体验券？免费吗？”
“收费999万，记在打赏分成里。”他退后两步，刀尖挑起一张房卡，“38楼3806，凌晨1点，跳。”
林羡笑：“跳楼我拿手，但我要是真死了，你怎么收钱？”
“放心，你大脑里不是有β-记忆匣吗？濒死0.7秒会上传。”404抬腕看表，“我只要你那段被删的87天。”
“成交。”
1:00，3806阳台。
夜风猎猎，脚下霓虹像倒流的银河。林羡打开手机直播，标题极简：
#林羡试跳1.0#
观看人数瞬间冲破五千万。
“老铁们，倒计时10秒，礼物刷起来，让我看看人间值不值得我留念——”
火箭、嘉年华、超级潜艇……特效叠满屏。
“3、2、1——”
她翻身跃下。
失重刹那，世界变成慢放电影：对面大厦LED屏正在播放她代言的面膜广告，笑容灿烂；耳机里弹幕疯狂刷新，数字汇成一条金色河流——
【跳了跳了她真跳了！】
【这高度至少30米！】
【会摔成表情包吗？】
啪！
充气救援垫炸开巨响，林羡陷进中心，呼吸骤停。
心脏电击般停跳0.7秒——
嗡——
记忆匣启动。
意识被抽成银蓝色数据流，沿脊椎狂奔，直冲后脑接口。
她“看见”自己站在暴雨夜的废弃工地，怀里抱着一只黑色行李箱；镜头视角诡异，像有人用监控冷冷俯视。
雨水冲掉她脸上的血，耳机里传来少女哽咽：
“羡羡，别埋我，我还活着……”
那是林慕的声音。
画面一闪而灭。
“咳——”
林羡在现实里猛地抽气，肺部火辣辣疼。404戴着医用手电扒她眼皮：“瞳孔收缩正常，记忆抓取成功。”
“我看到……”她嗓子灌了砂，“我埋了林慕。”
“不，你埋的是行李箱。”404把U盘插进电脑，雨夜监控截图弹出，“真正的尸体18年前就被移花接木，福利院的登记记录是假档。”
林羡盯屏幕，指尖发凉：“所以金色弹幕说的‘地下’，不是比喻，是字面意思？”
“对，有人在地下等你——”404合上电脑，“确切说，是在协和福利院的停尸坑。”
他扔给她一张新工作证：
【沪城民政局特派调查员·林羡】
“身份搞定，天亮上班。你现在的任务是——”
“以公职名义，光明正大地挖尸。”
404转身要走，林羡喊住他：“喂，你拿我记忆到底图什么？”
男人背对她，声音混着风声：“有人想用你姐姐的记忆喂AI，我要用那段数据——把AI杀了。”
“合作愉快，临时工。”
门关上，房间只剩心跳。
林羡抬头，镜子里自己脸色惨白，却笑得狂妄。
“林慕，再等一夜。”
“天亮，我带你回家。”
第四章 行李箱里的气候身份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