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付款账户明晃晃显示着我爸的卡号，哎呀，怪不好意思的。
2.
哼着歌回到我和程望的出租屋，保姆阿姨已经做好饭离开了。程望正吃着排骨，见我回来，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什么，最终却只是欲言又止。
“怎么了宝宝？”我主动询问。
他放下筷子，略显为难：“我妈……她知道你给你妈买了一套金首饰当做母亲节礼物。她问我，你怎么不给她也买一套？她现在……有点生气。”
我懵了。每一个字都是中文，怎么连在一起，我就听不懂了？
“你都说了是母亲节礼物，”我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她又不是我妈。”
“但我们早晚会是一家人啊。”程望拉住我的手，语气带着恳求，“你也知道我们家条件一般，我妈没见过什么好东西，心里肯定会羡慕。何况她早就把你当亲生女儿看了，你就看在我的面子上，随便买点什么哄哄她，行吗？”
看着他为难的样子，我叹了口气，点点头：“好吧，那我周末买点护肤品带过去看看她。”
听说我要去见“准婆婆”，我那闲不住的弟弟季乐死活要跟着一起去。
“你之前不是见过他妈妈好几次了吗？”我烦不胜烦。
“那不一样，这次是去他家。”季乐反驳道，一脸义正辞严，“我得去视察一下他家庭情况，看看到底配不配得上我姐，顺便给你撑撑场子。”
我拗不过他，只好扔给他一箱水果礼盒：“拎好，少说话。”
程望家在一个没有电梯的老旧小区，六楼。我拎着给程望妈妈准备的护肤品和营养品，气喘吁吁地爬到门口时，感觉半条命都快没了。
整理了一下头发和呼吸，我敲响了门。
程望妈妈开了门，目光先是在我和季乐手上提的礼物上扫了一圈，随即，脸上的笑容肉眼可见地淡了下去。
“安安来啦？进来吧。”她语气平淡地招呼了一句，便自顾自转身回了屋里。
季乐凑过来，压低声音：“我怎么感觉……你这准婆婆不太欢迎我们呢？”
“你还是把‘感觉’两个字去掉吧。”我低声回应。
我抬脚进屋，把礼物放在玄关，环顾四周，却没找到多余的拖鞋。
“宝宝，对不起啊，”程望从房间里走出来，脸上带着歉意，“太匆忙了，没来得及买拖鞋，委屈你先穿一下鞋套吧。”
季乐的眉头瞬间拧成了疙瘩，脸色肉眼可见地沉了下来。我赶紧拉住他，微微摇头示意他别发作：“没事，先穿鞋套吧。”
季乐憋着一肚子火，一屁股坐在沙发上，拿起手机就开始噼里啪啦地打字。我的手机在他打字的频率下震个不停。
拿出来一看，季乐的头像上显示着28条未读消息。
「你找了个什么玩意儿啊季安？」
「你不是早就跟他说了周末要来吗？」
「他什么意思？」
「这么多天了一双拖鞋买不到？」
「我穿鞋套就算了，让你也穿鞋套是什么意思？」
「要不是你拦着我早就一巴掌过去了。」
……
我无奈地回复：「程望家境不好，可能不太懂这些待客之道，我说说他。」
话虽如此，我心里也憋着一股气。程望妈妈不懂，难道程望也不懂吗？这分明就是一种不动声色的轻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