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冷漠地看了她一眼，毫不犹豫地转身走出祠堂，从外面将门闩死。
“凌薇，开门！放我出去！救命啊！爹！娘！救我！”凌月在里面疯狂拍打门板，哭喊声凄厉绝望。
我面无表情地听着，没有回头。
远处传来下人们惊慌的呼喊：“走水了！祠堂走水了！”
我趁着混乱，没有跑远，而是绕到了凌月居住的院子。
她的房间布置得比我那个偏僻小院奢华多了。
我躺在她柔软舒适的床上，闻着熏香，听着外面救火的喧闹声，安然入睡。
5.
第二天，我是被尖利的斥骂声吵醒的。
凌夫人带着一群手持棍棒的家丁婆子，怒气冲冲地闯了进来。
她看到我竟然悠闲地躺在凌月的床上，更是火冒三丈。
凌月此刻还昏迷不醒，身上脸上都缠着纱布。
她气得浑身发抖，指着我的鼻子骂道：
“凌薇，你这个丧门星！我怎么养了你这么个白眼狼！你给我滚下来！”
凌夫人保养得宜的脸因为愤怒而扭曲，“你昨夜干了什么？烧毁祠堂，惊扰祖先，还想烧死月儿！她是你妹妹啊，你怎么能如此狠毒！十六年啊，我们凌家养了你十六年，就算你不是我亲生的，我也自问待你不薄。锦衣玉食地养着你，教你规矩礼仪。可你呢?你是怎么回报我的？”
她声泪俱下：“月儿她才是我的亲生骨肉，她在外面受了十六年的苦。好不容易回来了，你就不能让她一点吗？你就这么容不下她，非要置她于死地？你还有没有良心！”
“昨天月儿好心去看你，你竟然逼她吃那些污秽之物，还放火烧她，你看看你把她害成什么样子了！她身上留了疤，脸上也……你这让她以后怎么见人！你怎么这么狠毒！”
“我告诉你凌薇，今天你要是不跪下来磕头认错，给月儿赔罪，我就当没养过你这个女儿！家法伺候，打死你这个不忠
不孝、不仁不义的东西！”
她骂得唾沫横飞，仿佛自己受了天大的委屈。
我慢条斯理地坐起身，整理着衣袖，抬眼看向这位曾经对“凌薇”百般呵护，如今却视她如草芥的母亲。
记忆里，凌薇曾无数次在她面前哭诉凌月的陷害，换来的只有“你要让着妹妹”、“她受了那么多苦，你就不能懂事点？”之类的话。
曾经的凌薇每次被这样责骂，都会心如刀绞，跪地哭求母亲原谅，换来的却是更深的厌恶。
我冷冷地看着她表演，等她喘气的间隙，才慢悠悠地开口。
“狠毒？”
我轻笑，语气带着嘲讽，“比起你们明知是火坑，却为了攀附权贵，硬要把女儿往死里逼，谁更狠毒？比起你们听信一面之词，就对相伴十六年的女儿冷眼相待，谁更白眼狼？”
“你胡说八道！”
凌夫人气得胸口剧烈起伏，“那是为你好！陈员外家财万贯，你嫁过去是享福。是你自己不知好歹，冥顽不灵！月儿善良大度、从不与你计较，你却一次次陷害她。这次更是想要她的命。我们凌家没有你这种女儿！”
6.
“为我好？”
我站起身，一步步逼近她，“把我关在祠堂十天十夜不给吃喝叫为我好？逼我嫁给一个快死的老头叫为我好？还是纵容下人克扣我的用度，任由我这个大小姐连顿饱饭都吃不上叫为我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