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薇抿了抿唇，没有说什么，默默走向电梯。权限？那个“系统”既然让她来，总该有办法吧？
电梯门打开，里面空无一人。她走进去，按下顶层的按钮。预想中的权限警告没有出现，电梯无声地向上攀升。
顶层到了。电梯门滑开，眼前的景象让她呼吸一滞。
纯白色的环形走廊安静得可怕，两侧是透明的隔离观察窗。而在最近的一扇观察窗后，她看到了两个熟悉的身影。
陈默和姚婧。
他们不再光彩照人，而是穿着蓝白条纹的病号服，虚弱地躺在冰冷的医疗舱里。陈默脸色苍白，嘴唇干裂，曾经清亮的眼睛紧闭着，眉心痛苦地拧紧。姚婧则更显憔悴，长发散乱地铺在枕头上，手臂上连接着数条导管，透明的液体正一点点滴入她的身体。
观察窗外的电子屏上，清晰地显示着他们的生命体征数据，大部分指标都亮着代表危险的黄色或红色。诊断结果一行小字，触目惊心：未知类型基因崩解症，进展迅速，预后极差。骨髓功能衰竭，常规治疗无效。
林薇怔怔地看着，脑子里一片空白。
真的……是真的。
他们真的快要死了。
那个“系统”没有骗她。
就在这时，一个穿着白大褂、神色凝重的中年医生（格局A级，胸牌显示为科室主任）从旁边的办公室走出来，对着腕式通讯器低声快速说着：“……是，目标捐献者已经确认，唯一匹配源，林薇，格局指数F……是的，已经发出正式协调函，但对方尚未回应……时间不多了，最多还能支撑48小时……”
林薇靠在冰凉的墙壁上，心脏狂跳。
唯一匹配源……林薇……格局指数F……
原来如此。
不是幻觉。这是一个她无法理解，但真实存在的……任务。
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离开医院的。回到那间狭小、只有基础生活保障的F级格局分配公寓时，天已经黑了。刚推开门，手腕上的老旧光脑手环就急促地震动起来。
是格局管理局的官方通讯号。
她深吸一口气，接通。
对面传来一个公式化的男声，带着程式化的“歉意”：“林薇女士，您好。这里是格局管理局生命伦理协调处。关于陈默先生与姚婧女士的医疗救助请求，想必您已经了解。鉴于您是目前唯一能提供有效帮助的个体，我们恳请您能展现超越个人情感的宏大格局，伸出援手。当然，根据《格局伦理法》，您有权拒绝，但我们需要提醒您，拒绝行使高格局行为，可能会对您现有的格局评级产生负面影响，甚至触发……”
后面的话，林薇有些听不清了。
“负面影响”、“触发”……冰冷的词语像鞭子一样抽打着她。
紧接着，是陈默母亲带着哭腔的语音留言，带着她一贯的、看似温和实则强势的语气：“薇薇，阿姨知道以前默默和小婧可能有些地方对不起你，但那是孩子们之间的事。现在是人命关天啊！你的格局不能那么小，见死不救啊！只要你答应，以后我们陈家一定好好补偿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