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缨心中骇然。哑仆的反应，印证了这刺青来历不凡，而且关联着极大的禁忌和危险。他指的北方，正是皇城的方向。
离开哑仆的小院，沈缨心情沉重。她不敢耽搁，立刻转向城南永丰粮栈。
粮栈已经被官府贴上封条，但有陆昭明提供的内部信息，她知道从哪里可以避开守卫潜入。
仓库里弥漫着粮食和陈血混合的怪异气味。粮栈东家的尸体已经被抬走，但地上用白笔画出了人形轮廓。
沈缨点燃火折子，仔细观察现场。打斗痕迹不明显，似乎是被熟人近身突袭。她在角落发现了几粒不同于仓库粮食的、带着奇异香气的细小种子，小心地用帕子包好。又在仓库门框一个不起眼的缝隙里，摸到了一小片被勾住的、质地特殊的黑色布料，触手冰凉柔韧，不像寻常丝绸或棉麻。
最重要的是，她在死者原本可能站立位置附近的一个米袋上，看到了一个极其模糊、几乎被蹭掉的脚印。脚印很浅，但能看出鞋底纹路特殊，前掌部分似乎绣着什么图案。
沈缨仔细辨认，那图案……像是一片蔷薇花瓣！
凶手留下的！
她强压住心中的激动，将这一切记在心里，然后悄无声息地离开了粮栈。
当她带着收集到的线索回到北镇抚司签押房时，天边已经泛起了鱼肚白。
陆昭明一夜未眠，仍在灯下研究卷宗。
听完沈缨的汇报，特别是关于哑仆的反应、奇异种子、特殊布料和那个带蔷薇花瓣印记的脚印时，他的脸色变得无比凝重。
“哑仆指的北方……皇城……”陆昭明喃喃自语，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桌面，“那种子，我好像在哪里见过……还有这布料……”
他猛地站起身，走到一个上锁的书柜前，取出一本厚厚的、封面没有任何字样的图册。快速翻动后，停在某一页。
那上面画着一种植物，结出的果实旁边，就有沈缨带回来的那种细小种子。
“迷迭幽兰……生长于西域，其种子有异香，可入药，也可……制做某种惑人心神的迷香。宫中……某些贵人喜好此物。”陆昭明的语气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寒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