填进去的钱数不胜数，而他劣根难除，我只能逃离那个家。
「他欠的钱就是无底洞，你要我怎么帮他？这些年我替他还的钱还少吗？」
我妈不依不饶:「那是你亲弟弟，你怎么可以这么冷漠，你有没有良心？」
「良心？」我笑了出来，「我上大学的时候你们给过我一分钱吗？我这些年来赚的钱哪次没有给你们？你们来这里跟我讲良心？」
「你脑子里都是钱，没有亲情了吗？」
我沉着脸:「这种亲情我宁可不要！」
我妈猛地扇了我一巴掌，眼中闪烁着怒火:「我真是造孽，养了你这么个白眼狼！」
我爸还假意要去拦我妈，显得他像个慈父。
真的慈吗？
他用着最温软的语气说着最寒心的话:「小凡，你怎么能这么对你妈说话呢，你妈把你养大不容易。」
「养大？我从小就住在乡下，养我的是奶奶，你们养过我吗？你们有那个宝贝儿子不就够了？」
我妈闻此，面孔扭曲:「我怎么生了你这么个东西！」
她又恢复了镇静，笑容淡淡:「反正我也收了人家的彩礼钱了，你跑出来也没用。」
我瞪大了眼睛，抬头看向我爸:「什么意思？」
「你妈给你找了个好人家，你也不小了，找个人嫁了算了，你弟还等着钱救命呢，那帮人拿不到钱是追着你弟不放啊。」
岂止追着我弟不放，他们早就已经盯住我了。
我冷笑了几声，觉得荒唐:「所以，你们把我卖了？」
「你这话什么意思，就咱家这个条件，把你嫁过去难道是亏了你？」
我紧紧抿住嘴，不留情面地将他们赶了出去。
门外的谩骂不止，而我忍着痛跑到洗手间。
抬眸看着镜中的自己，从鼻腔里流出来的血，那个脸色苍白的自己，还能活多久？
好痛。
为什么我好不容易摆脱了那个环境，老天要这么对我。
我努力读书，努力赚钱，努力走出困住我的大山，可命运还是不肯放过我。
我所学的知识并不能保护我，反而书中的道理成了束缚我的道德枷锁。
过了好几天我都没有出门。
确定他们已经离开之后，我才拖着沉重的身子下了楼。
下楼的那瞬间，我就察觉到不对劲。
果然在我转身就跑的那瞬间，有人迅速追了上来。
他们把我拖到了巷子里，钳制住我的手脚，带头的人语气狠戾:「你是郁章他姐姐，可让我们好找啊。」
他拿出借据，逼着我看清上面的字和手印，他欠了三十万。
我要有三十万，就不用活活等死了。
「我没钱。」我破罐子破摔。
「好歹是个女的，总能有赚钱的法子。」他捏着我的下巴，「不然你弟弟的手指，就别想要了。」
他放出一个视频，是郁章被绑住手脚，一个劲朝着镜头喊着姐姐救命的画面。
这一声姐姐的代价这么大。
我都笑了。
「你放了我，等我筹钱。」
他们也干净利落，只是声音带着威胁:「别想着跑，你爸妈住哪我都知道，你也跑不掉。」
4.
我需要钱。
我还想多活一些日子，哪怕不那么光彩。
酒精麻醉人的神经，反正喝的醉生梦死就什么都不记得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