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念，你瘦了，哥对不起你。」
我猛地后退一步，避开了他的拥抱，眼神冰冷地看着他。
「别碰我。」
他的手臂尴尬地僵在半空中，脸上的笑容也凝固了。
「念念……」
「五百万，」我打断他，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入他耳中，「你欠下的赌债，连本带利，一共是五百二十三万。我替你还清了，一分不差。」
我从包里掏出一沓厚厚的还款单据，狠狠摔在他光鲜亮丽的西装上。
纸张散落一地，像一只只白色的蝴蝶，每一只都承载着我这五年的血和泪。
「陈默，你告诉我，这五年，你在哪里逍遥快活？」
他看着满地的单据，脸色终于变了，眼神里闪过一丝慌乱。
「念念，你听我解释，我当时是被人陷害的，我如果不假死脱身，他们不会放过我，更不会放过你和爸妈！」
又是这套说辞。
被人陷害，身不由己。
「所以，你就心安理得地看着我被那群人逼债？看着我为了你所谓的‘苦衷’，活得像条狗？」
「我……我后来赚到钱了！我一直在找你们！」他急切地辩解着，试图拉我的手，「你看，哥现在有钱了，我给你买了大房子，买了车，以后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哥都补偿你！」
他指了指那辆奔驰，又从口袋里掏出一张银行卡，硬要塞进我手里。
「这里面有三百万，密码是你的生日，你先拿着花，不够哥再给你。」
三百万。
他轻飘飘地拿出三百万，就像打发一个乞丐。
我看着那张卡，再看看他那张写满「真诚」的脸，只觉得一阵反胃。
我的五年，我被偷走的人生，在他眼里，就值三百万？
我扬手，狠狠一巴掌甩在他脸上。
「啪」的一声脆响，在安静的街道上显得格外刺耳。
「陈默，你记住，」我指着他的鼻子，一字一顿地说，「你欠我的，这辈子都还不清。」
说完，我转身就走，没有一丝留恋。
身后传来他气急败坏的声音：「陈念！你别不识好歹！我回来是想一家人团聚的！爸妈也在这里！」
我的脚步猛地一顿。
爸妈？
我缓缓转过身，看到不远处那栋房子的二楼窗户边，站着两个熟悉的身影。
是我们的爸妈。
他们正 anxiously 地看着楼下，看到我望过去，母亲甚至还对我挥了挥手，脸上带着讨好的笑。
那一刻，我感觉自己像个彻头彻尾的傻子。
原来，他们都知道。
全世界只有我一个被蒙在鼓里，像个跳梁小丑一样，为他们一家三口的「幸福团圆」奉献了我的全部。
一股凉意从脚底直冲天灵盖，我浑身发抖，不是因为冷，而是因为铺天盖地的恨意。
2
我死死地盯着二楼窗户后那两张熟悉的脸，心脏像是被泡进了冰窟里，一寸寸地变冷、变硬。
母亲脸上的笑容在我看来，是那么的刺眼，充满了虚伪和算计。
原来，他们不是不知道我这五年过的是什么日子。
他们只是不在乎。
为了他们宝贝儿子的「大计」，女儿的牺牲是理所应当的。
陈默见我停下，以为有了转机，快步跟了上来。
「念念，你看，爸妈也很想你。我们上去吧，妈给你做了你最爱吃的红烧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