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个出了名的笑面虎,眼睛在我身上不怀好意地打转。
「秦总,这位小助理看着面生啊,不介绍介绍?」
秦墨皱了皱眉,显然不想理会。
王总却不依不饶,直接把一杯烈酒递到我面前:「小美女,赏个脸,陪王哥喝一杯?」
我下意识地想后退,秦墨却按住了我的肩膀。
他看着王总,脸上是商业化的假笑:「王总太客气了。刘雪萍,既然王总赏识,你就陪他喝一杯。」
我的心,在那一刻彻底沉入冰窖。
我知道这杯酒有问题,王总看我的眼神充满了淫邪和算计。
我抬头看着秦墨,想从他眼里看到一丝一毫的动摇。
没有。
什么都没有。只有一片深不见底的冷漠。
我忽然明白了。
他需要我喝下这杯酒,或许是为了促成他和王总的某项合作,或许只是单纯觉得我这个「工具」还有最后的利用价值。
我笑了。
接过酒杯,仰头一饮而尽。
辛辣的液体划过喉咙,很快,一股燥热从小腹升起,我的意识开始模糊。
王总满意地笑了起来,伸手就要来搂我。
就在他的手即将碰到我的瞬间,我用尽最后的力气,将旁边桌上的一盆冰水,从他头顶浇了下去。
全场哗然。
王总愣在原地,狼狈不堪。
我看着秦墨瞬间阴沉下去的脸,笑得更开心了。
「秦先生,」我一字一顿,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遍了整个宴会厅,「你的工具,好像不太听话了。」
说完,我转身,踉跄地向外走去。
身体里的药效彻底发作,我没走几步就摔倒在地。
身后传来宾客的惊呼和秦墨压抑着怒火的声音。
但我已经听不清了。
我最后的十五天,不想再当一条听话的狗了。
4.
我被秦墨关了起来。
不是什么豪华的房间,而是地下室旁一间阴暗潮湿的储物间。
背上的伤口因为潮湿而发炎,高烧让我整个人都昏昏沉沉。
没有人送吃的,也没有人送水。
秦墨想用这种方式,让我屈服。
可他不知道,一个连死都不怕的人,还会怕什么呢?
我躺在冰冷的地上,静静地看着自己头顶的数字,从「000:00:10:00」一点点减少。
十天,九天,八天……
偶尔,我会听到门外传来温晴焦急的声音。
「阿墨,你把她关到什么时候?她会死的!」
然后是秦墨冰冷的回应:「不听话的工具,死了就死了。」
我闭上眼,连嘲笑的力气都没有了。
不知过了多久,地下室的门终于被打开了。
进来的不是秦墨,而是阿森。
他端着一碗粥和一些伤药,脸上满是愧疚。
「刘小姐,对不起……秦爷他……」
「他怎么了?」我虚弱地问。
阿森叹了口气:「温晴小姐被查出患了和您妹妹一样的病,但是更严重,需要立刻进行骨髓移植,可是一直找不到匹配的骨髓。」
我愣住了。
我看着阿森,忽然明白了什么。
「所以,他想起我了?」
阿森低下头,不敢看我的眼睛。
我笑了,笑得眼泪都流了出来。
原来是这样。
原来我这个「坏掉的工具」,还有新的用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