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墨看着那张纸，像是看着什么最恐怖的东西，身体抖得像秋风中的落叶。
他终于明白，我说的「用我的命，换我妹妹的命」是什么意思。
他终于明白，我为什么不躲不闪，甘愿为他做任何事。
也终于明白，他那句「坏了就换」的工具，是用怎样的方式在为他卖命。
他捧着那张薄薄的纸，发出了这辈子最凄厉的哀嚎，然后猛地喷出一口血，昏死过去。
温晴死了。
就在我死后的第二天。
没有匹配的骨髓，神仙也救不活。
秦墨醒来后，听到这个消息，没有任何反应。
他变了。
曾经那个高高在上、冷漠狠戾的地下帝王，变成了一个沉默寡言的疯子。
他遣散了所有的手下，变卖了所有的家产。
他开始满世界地寻找那些传说中的高人、奇人异士，痴迷于一切神神鬼鬼的传说。
他只有一个目的——找到让我「复活」的方法。
所有人都以为他爱惨了温晴，是为了复活温晴才变得如此疯魔。
只有他自己知道，他想找回的，是那个被他亲手毁掉的，「工具」。
6.
五年后。
江南古镇，一座香火鼎盛的千年古刹。
我穿着一身素雅的棉麻长裙，手里捻着一串佛珠，站在大雄宝殿前回廊的屋檐下，看着雨丝淅淅沥沥地落下。
我没有死。
或者说，我「重生」了。
当初的生命归零，是我这种特殊体质的一次「涅槃」。当阳寿耗尽，旧的因果了结，便会以全新的姿态重获新生。
这一次，我头顶的数字，是和秦墨初见时一样的，一串长到看不清的「9」。
而我的能力，也变得更强了。
我不仅能看到别人的生命倒计时，还能在一定程度上，影响它。
这五年来，我走遍了名山大川，拜访了许多隐世的高人，渐渐学会了如何掌控自己的力量。
我不再是那个任人宰割的刘雪萍了。
现在的我，叫「了尘」。
一个游走于尘世之外的观命人。
这次回到这里，是为了见一个人。
我妹妹，刘晓君。
她五年前被一个好心的基金会资助，出国留学，如今已经是一位小有名气的画家。
这次，她回国办画展，第一站就选在了这里。
我们约好了在寺庙门口见面。
雨渐渐小了。
一个熟悉又陌生的身影，出现在了寺庙门口的石阶下。
他穿着一身洗得发白的旧僧袍，身形消瘦，胡子拉碴，看起来比五年前老了二十岁。
正是秦墨。
他似乎是这里的常客，和门口扫地的小沙弥熟稔地打着招呼，然后一步步踏上石阶。
他头顶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