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江彤的事情，用最快的速度说了一遍。
电话那头沉默了。
长久的沉默。
久到我以为她已经挂了。
“江诚。”她终于开口了，“我们已经离婚了。”
“我知道，但是……”
“江彤的工作，是你们江家的事情，跟我没有关系。”
她的声音很冷，像冰块。
“就当……就当看在过去三年的情分上。”我几乎是在求她。
她在那边轻轻笑了一声。
那笑声让我脸上发烫。
“情分？”她说，“你是指，你妹妹指着我的鼻子骂我土鳖的时候，还是你妈让我跪下给她擦皮鞋的时候？”
我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我跟周总监，只是认识。”她说，“他的决定，我干涉不了。”
说完，她就挂了电话。
我拿着手机，呆在原地。
江彤和我妈，都用一种“看吧，我早就知道”的眼神看着我。
“自取其辱！”我妈冷哼一声。
第二天，公司的裁员名单下来了。
江彤的名字，赫然在列。
她的铁饭碗，碎了。
那天晚上，江彤把自己关在房间里，哭声传遍了整个别墅。
我爸唉声叹气，我妈骂骂咧咧。
我一个人坐在阳台上，抽了一整晚的烟。
我总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
赵宥予说她干涉不了。
但我怎么觉得，江彤的饭碗，就是被她一句话给砸了呢？
4
江彤被开除后，消沉了一段时间。
我爸心疼女儿，花了一百多万，给她提了辆红色的跑车。
想让她开车出去兜兜风，散散心。
江彤立刻就活过来了。
车钥匙拿到手的第一天，就开出去显摆。
她专门发了个朋友圈，配文是：“失业了，爸爸给买的小玩具，也就一般吧。”
下面一堆人点赞评论，说她凡尔赛。
她的虚荣心得到了极大的满足。
出事那天，是个周末。
江彤约了朋友去市中心逛街。
回来的时候，在小区门口，跟一辆车刮蹭了。
对方是一辆很普通的国产车，看着有些年头了，灰扑扑的。
江一百多万的跑车，对方顶多十万。
江彤一下车就炸了。
“你瞎了吗！会不会开车！”她指着对方的司机骂，“你知道我这车多少钱吗？把你卖了都赔不起！”
对方司机是个中年男人，看起来很老实，被她骂得不敢还嘴，一个劲地道歉。
我接到电话赶到的时候，已经围了一圈人。
江彤还在那儿撒泼。
“道歉有用吗！赶紧赔钱！我这车漆是进口的，补一下就要好几万！”
我走过去，想拉住她。
就在这时，对方的车门开了。
从副驾驶上，下来一个人。
是赵宥予。
她穿着一件白色的衬衫，黑色的裤子，头发简单地扎在脑后。
她一出现，周围的嘈杂声好像都小了。
江彤也看见了她，愣了一下，然后笑得更猖狂了。
“哟，我当是谁呢。原来是你啊，赵宥予。怎么着，找了个给你开破车的穷老头？你这眼光可真够差的。”
赵宥予没理她，径直走到两辆车中间，看了看刮蹭的地方。
“是我方的责任。”开车的那个中年男人对她说，语气很恭敬，“赵总，实在抱歉，刚刚有个孩子突然跑出来，我为了躲他，方向盘打急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