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妈也笑开了花,拍着我的肩膀:“好儿子,妈就知道你拎得清。晚上让你爸订个好地方,咱们全家出去庆祝!”
我看着那扇紧闭的门。
心里空落落的。
好像有什么东西,跟着那个小小的行李箱一起,被带走了。
而且,再也回不来了。
我当时没多想。
我觉得,离婚就像撕掉一张早就该撕掉的创可贴。
会疼一下。
但很快就会好。
2
离婚后的第三天,我妈坐不住了。
“不行,我得去看看。”她一边换衣服一边说,“那个赵宥予,指不定在背后怎么骂我们家呢。我得去敲打敲打她,让她知道,离了我们江家,她什么都不是。”
江彤在旁边煽风点火:“对!妈,你去看看她住在哪儿,拍几张照片回来,也让哥彻底死了心。省得他还念着那点旧情。”
我皱了皱眉:“妈,算了吧。都离婚了。”
“你懂什么!”我妈瞪我一眼,“就是要让她知道我们家的厉害!让她以后夹着尾巴做人!”
她们要去的地方,我知道。
是赵宥予租的房子。
离婚前她找的,地址发给我看过。
城西的一个老小区,名字听着就破。
我妈特地查过,说那一块都是等着拆迁的筒子楼,环境脏乱差,住的都是些外来务工的。
“狗都不去的地方”,这是我妈的原话。
我没拦住。
或者说,我也有一点点好奇。
我想知道,离开我,离开江家这个“豪门”,赵宥予过得到底有多惨。
这或许能证明,我当初选择听我妈的话,是正确的。
我妈和江彤是开着我那辆新买的跑车去的。
张扬,高调。
就是要去炫耀,去碾压。
一个小时后,她们回来了。
两个人的脸色,都很难看。
像是刚吞了一只苍蝇。
“妈,怎么了?”我问。
我妈把包往沙发上一甩,气得胸口起伏:“那个女人!她……她……”
“她怎么了?”
“哥,你自己看!”江彤把手机怼到我面前。
是一张照片。
照片里,不是我想象中那种阴暗潮湿的筒子楼。
而是一个很明亮的客厅。
大大的落地窗,外面是绿色的树梢。
原木色的地板,擦得一尘不染。
墙角放着一盆长得很好的琴叶榕。
赵宥予就坐在窗边的藤椅上,手里捧着一本书,正在安静地看。
阳光洒在她身上,整个人都在发光。
这根本不是什么“狗都不去的地方”。
这是一个看起来比我们家还要舒服、还要有格调的房子。
“这……这是哪儿?”我有点懵。
“还能是哪儿!就是那个破小区的地址!”江彤尖叫,“她租了顶楼的复式!带一个大露台!我们上去的时候,她正在露台上给花浇水呢!”
我妈气得接话:“我问她哪儿来的钱租这么好的房子!你猜她怎么说?”
“她怎么说?”
“她说,‘关你什么事?’,就这么四个字!就把我给打发了!然后就把门关上了!差点撞到我的鼻子!”
我看着照片里那个安静的侧影。
脑子里很乱。
这还是那个在我家唯唯诺诺、说话都不敢大声的赵宥予吗?
她哪儿来的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