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0年牵星祭前一周,林晚星按外婆的要求,用青弋江的水和新收的糯米酿水酿。陶土瓶是外婆传下来的,瓶身上刻着星纹,她把酿好的酒埋在牵星神社后的星落石下,外婆摸着她的头说:“这酒装着云溪的灵气,要等‘该见的人’来取,能连起走散的人。”
当天下午,她在望星桥边遇到一个背着双肩包的少年。少年穿着昭城的校服,手里拿着个速写本,正对着望星桥画画。他看到林晚星脖子上的牵星绳,突然停下笔,盯着绳子看了半天:“这绳结的花纹,我好像在哪见过。”
林晚星愣了愣——少年的眉眼有点眼熟,像她在陈屿镜子里看到的自己(不对,是陈屿的脸)。她鬼使神差地解下牵星绳,递给少年:“就当……云溪的纪念吧。”
少年接过绳,从口袋里掏出半块橡皮,橡皮上印着模糊的星纹:“交换吧,我总带着它,好像丢了会可惜。”
林晚星接过橡皮,指尖碰到少年的手,有点凉。她想说“我叫林晚星”,可少年已经背着包走了,只留下一个背影,消失在石板路的尽头。
后来,她在备忘录里跟陈屿说“今天遇到一个奇怪的少年,交换了礼物”,陈屿回复“我今天好像丢了半块橡皮,算了,丢了就丢了”——他们都忘了这件事,只在记忆里留了“青蓝色绳子”和“带星纹的橡皮”的碎片。
变故发生在牵星祭后的第三天。
林晚星醒来时,发现自己躺在云溪镇的木屋里,窗外是熟悉的青弋江,手里攥着的是自己的手机。她急忙翻备忘录,里面“陈屿”的名字还在,可里面的内容全变成了乱码,只有最后一条能看清:“望星桥的日落很好看。”
她发消息给陈屿,显示“发送失败”;打电话,显示“号码不存在”。
接下来的日子,林晚星像丢了魂。编河灯时总编错绳结,总觉得“该有人教我怎么编才对”;帮外婆洗河灯纸时,会下意识地哼昭城工作室里师傅常听的歌;甚至在看到青弋江的小鱼时,会脱口而出“今天没带面包屑”——可她想不起来,是谁教她编绳,是谁跟她聊过面包屑,是谁说望星桥的日落好看。
同一时刻,昭城的陈屿也陷入了“空落落”的状态。他画设计图时,总不自觉地在图纸上画青蓝色的绳结,画完又烦躁地涂掉;去工作室的路上,会下意识地往地铁站的反方向走,好像要去什么地方;看到楼下卖烤冷面的小摊,会愣住半天,想起“加双蛋”,却想不起是谁喜欢加双蛋。
他翻遍手机,只找到一张模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