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的混乱,后来被他们写在备忘录里,成了彼此“黑历史”的TOP1。
林晚星(在陈屿身体里)挤地铁时,被人推搡着差点摔了陈屿的设计图,图纸散了一地,她蹲在地上捡,还被后面的人催“快点,别挡道”;到了工作室,师傅让她改“乔木种植示意图”,她盯着图纸上的植物图标,把“雪松”标成了“水杉”,师傅气得拍桌子:“陈屿,你是不是昨天熬夜打游戏脑子瓦特了?雪松的针叶是簇生的,水杉是对生的,分不清就去植物园待着!”
而陈屿(在林晚星身体里)更狼狈。他帮老太太编牵星绳,手指笨拙得像刚学会抓东西的婴儿,编出的绳结歪歪扭扭,还把青蓝双色绳缠在了一起;后来跟苏晓去望星桥刷漆,他踩着脚手架往上爬,没注意脚下的木板松动,差点摔下去,幸好苏晓眼疾手快拉住他:“晚星,你今天怎么毛毛躁躁的?跟换了个人似的,连爬个架子都不稳。”
他抓着苏晓的手,看着桥下碧绿的河水,心里只有一个念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这样的混乱持续了三次。第三次互换醒来,林晚星(在陈屿身体里)发现手机备忘录里多了一条陌生消息,是个没备注的号码发的:“我是林晚星,你现在在我身体里?我在你身体里,昨天把你师傅的咖啡撒了,还跟你暗恋的那个前台小姐姐说‘你今天的口红颜色不好看’,对不起。”
林晚星盯着屏幕,突然笑了。她回复:“我是陈屿,你昨天把我设计图上的‘灌木’写成‘杂草’,师傅差点把我赶出工作室。我们得想个办法,总不能一直这样。”
于是,他们在备忘录里达成了“合作协议”:
- 互换后第一时间看备忘录,了解对方当天要做的事;
- 帮对方处理生活和工作时,尽量“模仿”对方的性格,别露馅;
- 每天睡前在备忘录里写“今日总结”,告诉对方自己做了什么,需要注意什么。
协议达成后,日子渐渐变得“顺畅”起来。林晚星帮陈屿整理设计图时,会在图纸角落偷偷画一朵云溪的蓝花楹,还在备忘录里写“你师傅喜欢喝不加糖的美式,前台小姐姐喜欢吃草莓味的蛋糕,下次别再乱评价她的口红了”;陈屿帮林晚星编牵星绳时,会用男生的力气把绳结编得规整,还帮她反驳镇上说“女生不该碰祭祀法器”的老人:“牵星祭是大家的节日,晚星是神社继承人,她不碰谁碰?难道要让你们这些只会说闲话的人来编绳?”
他们渐渐“走进”了对方的生活。林晚星在陈屿的工作室里,第一次看到“垂直绿化设计图”——图纸上的建筑外墙爬满了绿色植物,像从钢筋森林里长出来的春天,她在备忘录里写:“你设计的东西真好看,要是云溪镇也有这样的建筑就好了。”陈屿在云溪镇的傍晚,坐在望星桥上看青弋江的落日,夕阳把河水染成金红色,远处的村落飘着炊烟,他在备忘录里回:“比昭城的霓虹灯好看,下次换你替我看昭城的夜景,记得拍给我。”
他们还会分享些“小事”:林晚星说“今天替你吃了昭城的烤冷面,加了双蛋,挺好吃的”;陈屿说“今天替你喂了青弋江的小鱼,它们好像认识你,看到我就游过来了”。备忘录里的文字,渐渐少了抱怨,多了些细碎的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