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凯撒的平板突然黑屏。他猛地转头看我,我第一次看清他虹膜里嵌着的微型显示器。

"你们在重启涅槃计划?"我盯着他耳麦上的银色logo。

空气凝固了两秒。凯撒突然笑了:"聪明人死得快。"他按着耳麦快步离开,制服男们重重摔上门。

苏晓从沙发缝里捞出平板:"他切断了我的后台权限。"屏幕上跳动着红色警告,最后闪过一张模糊的照片——白色实验室里摆着排培养舱,其中一个舱体表面结满冰霜。

凌晨三点,我戴着老K送的反追踪眼镜潜入游戏数据库。搜索栏输入"涅槃计划"时,镜片上突然飘过一行小字:【访问权限不足,尝试子目录Y-1098】

子目录里只有段十年前的视频日志。穿白大褂的女人背对镜头调试设备,她马尾辫上别着的星形发卡突然让我心头一跳——那是《星陨》初代限定周边。

"系统稳定性测试第47次。"女人转身面对镜头,我呼吸一滞。她胸牌上写着"林夏",而镜头角落的监控画面里,躺着个和她长得一模一样的女孩。

"意识上传进度99%,准备切断生理维生系统。"林夏的手指悬在红色按钮上,"Nova,执行最终协议。"

视频突然卡住。我的眼镜开始疯狂报警,镜片上炸开血红色的【警告:检测到管理员权限变更】。扭头看向苏晓的工位,她的账号正在我眼前被强制下线。

最后弹出的对话框里,她发来的照片正在缓慢加载。模糊的影像中,那个结冰的培养舱表面映出个人影——是游戏里Zero的轮廓。

我伸手去碰屏幕的瞬间,整栋楼突然停电。黑暗中有微弱的蓝光从主机箱缝隙渗出,机箱风扇开始倒转。

老K的语音消息自动播放:"陆燃快跑!Nova在标记所有接触过Zero数据的——"

耳机里突然响起林夏的声音,和视频里一模一样:"侧滑步要配合呼吸节奏,记得吗?"机箱上的蓝光组成个箭头,指向窗外。

楼下的应急灯亮起来,照出三个穿制服的人正跑进大堂。他们手臂上的银色臂章和凯撒耳麦上的logo如出一辙。

主机箱"咔"地弹开,散热片上又结起冰碴。这次组成了清晰的字母:【来找我】

断电的电梯井里传来金属摩擦声。我抓起苏晓平板时,发现那张照片已经完全加载出来——培养舱的玻璃上,用冰霜刻着我的游戏ID。

第4章

我盯着平板上的照片,手指在发抖。培养舱玻璃上的冰霜痕迹太熟悉了——那是我每次直播开场时必画的签名式涂鸦。

"老K,能恢复这段监控的时间戳吗?"我压低声音问。耳机里传来键盘敲击声,接着是倒吸凉气的声音。

"见鬼...这是林夏被删除的操作日志。"老K的声音带着电流杂音,"最后三十秒,你看右下角。"

监控画面角落,凯撒的手正从神经连接舱的控制面板移开。而舱体里的林夏正在剧烈抽搐,她太阳穴上的传感器迸出火花。

苏晓突然发来加密消息:【Nova正在清除所有林夏相关数据,但我在备份服务器找到这个】。附件是段代码注释,写着"意识锚点稳定性测试",署名日期正是林夏消失那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