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盯着那张脸看了几秒钟，然后，在旁边的笔记本上，用红笔，干脆利落地划掉了一个名字。
我清楚地看到，那笔记本上，似乎列着长长的一串名单，而那个蓝色的名字，已经被划掉了大半！
冰冷的寒意瞬间从脚底窜上头顶，让我四肢发麻。
名单？划掉？
那些“意外死亡”
难道周野不是在发泄情绪，他是在狩猎？
猎杀那些名单上的人？
他是怎么做到的？制造意外？
巨大的恐惧笼罩住了我，我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不小心碰到了旁边的花架。
“谁？”书房里传来周野冰冷的声音。
我吓得魂飞魄散，几乎是连滚带爬地逃回了客厅，心脏狂跳，几乎要冲破胸膛。
几秒钟后，书房门开了。周野走了出来，神色如常，甚至带着一丝询问看向我：“怎么了？”
“没、没什么，”我强装镇定，指着地上的碎片，“我想收拾一下。”
周野的目光在我脸上停留了两秒，那眼神似乎能洞穿一切。然后，他淡淡地说：“不用，放着。”
他走过来，很自然地揽住我的腰，将我带向沙发。
他的手掌温热，却让我感到一阵刺骨的寒冷。
“宁宁”，他把我按坐在沙发上，自己则单膝跪在我面前，仰头看着我，眼神专注得令人心悸，“记住，无论发生什么，我都是为了你。”
他的语气温柔，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偏执。
“为了……我？”我声音干涩。
“为了守住你。”他伸出手，轻轻抚摸着我的脸颊，指尖带着一丝凉意，眼神深处翻涌着我看不懂的黑暗潮汐，“这个世界有很多脏东西，想要把你从我身边偷走。我要把它们都清理干净。”
他凑近我，额头抵着我的额头，呼吸交融。
“只有你能看见真正的我，宁宁。”他低语，如同恶魔的蛊惑，“别怕我。”
我僵在原地，浑身冰冷。
脏东西？清理干净？
他杀的那些人……在他眼里，是“脏东西”？
那在他眼里，现在的我，又是什么？
4.
接下来的几天，风平浪静。
周野恢复了常态，甚至比平时更“正常”。他不再轻易动怒，会笨拙地尝试做不那么焦的早餐，晚上依旧会抱着我入睡，手臂环得很紧。
但他书房的门关得更紧了。而且，我总能在他身上闻到一丝极淡的、若有若无的消毒水味。
新闻里，依旧隔三差五地播报着各种“意外”死亡。
每一次听到，我的心都会揪紧。
我开始留意那些死者的信息，试图找出某种规律，或者将他们与周野笔记本上可能存在的名单联系起来，却一无所获。
恐惧像藤蔓一样，日夜不停地缠绕着我。
我睡不好，频繁做梦。
梦里，有时是上辈子喉管被割开那冰冷的触感，有时是周野猩红的眼睛，有时，是一
